“说。”年轻男子开口。
“苑马寺和乘黄署的卷宗被东厂收走了,这些卷宗大概就在锦衣卫的案牍库,可眼下案牍库被东厂看管了起来,没有镇抚使和东厂手谕任何锦衣卫都不得进入其中。”
徐云楼说完之后,年轻男人微微点了点头,左侧屏风后的那人影开口道:“明日午时我会让人将手谕交给你,若是没有别的事,徐大人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云楼听后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屋里就剩屏风后的二人之后,那年轻男人才呵呵笑了出来,“这个姓徐的倒是有些个性,难怪杨文元会对他有如此评价。”
“主子,这可把双刃剑,用得好能叫东厂和魏阉吃痛,用不好也能剜下咱们一块肉来。”
“无妨,若只是要本王身上一块肉就能除去魏阉,那这肉倒是剜得值,就怕在这狂风骤雨中挺不直腰杆跪下去,他说的事你尽快去安排吧。”
“是。”
今夜在画舫船上所听到的消息足够徐云楼失眠一整晚了,原来严林周和范寺丞的死,门道在这儿。
魏忠贤已经权倾朝野了,他还要谋害皇帝的理由是什么?难不成是自己想坐上那龙椅过过瘾?
徐云楼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皇帝若真驾崩了,对魏忠贤到底有什么好处?
幽市那头凌一山现在应该还在郑老倌那儿询问膏药的事情,徐云楼刚走到家门口,神经突然就被一阵血腥味给激得绷了起来。
他当即拔出刀警戒地看了一下四周,随后小心翼翼地翻身进了院子,顺着血渍来到房门之后听了一会,确定里面没动静这才吹着了火折子摸了进去。
一个男人浑身是血趴在桌上,徐云楼将烛火点着之后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一山!”
凌一山趴在桌上奄奄一息,身上数十道触目惊心的刀伤看得他睚眦目裂。
徐云楼赶紧从家里翻出了今日去买的金疮药,趁着烧水的功夫烧红了针穿上线便给凌一山缝合伤口。
但是凌一山的伤势太重了,徐云楼这个门外汉只能紧急处理一些较浅的刀伤,而胸口和后背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无法处理了。
看着鲜血不停地往外冒,徐云楼汗流浃背心急如焚,他将金疮药全倒在了那两条伤口上用绷带紧紧地包扎起来,随后便背着凌一山往医馆里跑。
离他住处最近的医馆只有一里远,徐云楼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脚上,一口气狂奔到了大门紧闭的医馆门口就开始框框砸门。
“谁啊!”
“锦衣卫办事!赶紧开门!”
一听到锦衣卫三个字里面的声音立刻就乱了,不过很快门板就被拉开了,徐云楼二话没说冲进去就将凌一山放到了床上。
“赶紧医治!”
徐云楼一声怒喝,那郎中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把伙计招呼过来帮着清理和缝合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