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为我大明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小王这一拜自然受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信王的腰也没有弯曲一点,两人笑着手拉着手一起到了前厅坐下。
“不知殿下深夜造访,可是有要事与老臣商议?”魏忠贤坐在上方看着下面坐着的信王问。
“哎,若无大事,小王岂敢此时来叨扰厂公。”信王一声轻叹,刚要开口眼睛看了一眼四周。
魏忠贤心领神会,一挥手,前厅之中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厂公,前几日严林周与苑马寺一位寺丞蹊跷之死有眉目了,锦衣卫破案神速,今日就将罪犯绳之以法了。”
信王说,魏忠贤点头道:“这是好事啊,这办案之人理当受赏。”
“恩,赏是该赏,可也该罚。”
信王的话让魏忠贤面露疑惑,“为何要罚?”
“这帮当差的目不识珠,胆大包天,竟把朝中一位重臣牵连了进来。
“哦?哪位重臣?”
魏忠贤问。
“工部尚书,崔呈秀,那两名谋害朝臣的凶手一个是京城里的孙姓药材商人,一个是西域来的会炼丹的妖僧。
这姓孙的将药材提供给妖僧,而妖僧用药材炼制毒药毒膏谋害二人,诏狱之中这二人已经招了,这是供词,请厂公过目。”
信王说着从左边的袖口里抽出了一张供词递了过去,魏忠贤随手拿起之后看了一会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崔呈秀真是胆大包天,身为一朝重臣竟对陛下臣子暗下毒手,罪不可赦理应当诛,可老臣不懂,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莫非是私仇?”
魏忠贤看向了信王,而信王则是摇头,“这个,小王也不知晓。”
“他难道还没招?嘴是够硬的,看来还是在诏狱里吃的苦头少了。”
魏忠贤一声冷哼。
信王摇头道:“并非如此,其实并未捉拿崔呈秀,这些年崔尚书为陛下鞍前马后,三大殿的修缮又功德圆满,而且……”
信王说到这儿看着魏忠贤肃然道:“之前铲除东林党,这位崔尚书可是鞍前马后提厂公解决了不少麻烦,他人难免会以为他崔呈秀是厂公之人,难免会严林周二人之事与厂公联系在一起。
崔呈秀就算问斩处死那也无关紧要,可若是因为此人坏了厂公名声,那他才是罪该万死,所以小王斗胆徇私一回,将此事压下了。”
信王说着从右边袖袍之中又抽出了一份折子,魏忠贤面露惊讶接了过来,“这是?”
“这是明日小王要上奏的折子和唯一的供词,厂公请过目。”
信王说完之后,魏忠贤认真地看了一会,紧皱的眉头舒展,他一声轻叹,“殿下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