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换做是我，怕是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不过这鬼也太傻了，居然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弱点告诉了别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痦子伙计提高声音道：“因为宋定伯那天请我吃了顿酒，我问他哪来的闲钱，他也是喝多了才告诉我，后来他还准备再去试试干上一次那。”

众人听完，啧啧称奇。

年轻伙计不屑地撇撇嘴说：“我师傅遇到的才叫离奇那。”

痦子伙计对着坐在年轻伙计身边抽着旱烟的一名老汉，“郑老头，你徒弟都说了，你就讲讲吧，让我们涨涨见识。”

众人听了连声附和。

郑老头吧嗒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你们想听，我就说道说道。你们也知道，我本是通州嵇县司马大人家的护院，后来司马大人家出了事，便遣散了我们。”说着，又吸了口旱烟，接着讲：“在他家府上有个姓朱的管家，因司马大人器重，常有赏钱，再加上他借司马大人名义在外面经营了些生意，所以很是有钱。有一天，他在乡下老家过夜，忽然梦见一个看不清样子的人走了进来对他说：‘你欠我四十千钱，现在该还我了。’朱管家猛地从梦里惊醒，心中满是疑惑。等到第二天清晨，他家下人跑来告诉他，他媳妇昨晚上给他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朱管家恍然大悟，原来这孩子便是那梦中之人来讨债的。于是，他拿出四十千钱，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里。

众人一脸疑惑，赶忙追问后续。

郑老头接着讲：“朱管家对他媳妇说：‘这孩子的一切花费，都从这四十千钱中支取。’之后，孩子的一切衣食、医药费用，都从这四十千里开支。这孩子说来也怪，那小孩从来不叫朱管家父亲，吃东西挑三拣四的，还老是生病，也没什么大病，就是隔三差五的来场小病，很是磨人，就这么过了三四年，朱管家瞧瞧那四十千钱只剩七百了，便把玩耍的孩子叫到跟前，对孩子说：‘我欠你的四十千快用完了，你该走了。’话刚说完，那小孩立马脸色骤变，接着头向后一仰就瞪了眼，下人去摸鼻子，竟然没气了。朱管家就用剩下的七百文钱买了治丧的物件，把小孩给埋了。他媳妇起初还痛苦万分，朱管家就把自己梦到的一切告知他媳妇，还说道：‘这就是个讨债鬼，你越是对他好，他越是糟蹋你的钱。’他媳妇一听，便不哭了。”

众人听了，不禁感叹世事的无常和离奇。有人说：“这难道真是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也有人摇头表示难以置信。

郑老头深吸一口烟，缓缓说道：“这世间的事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但朱管家这件事，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我们当时凑分子去他家治丧，见他没有任何悲痛的样子，大家都很奇怪，后来，一次喝酒，才套出了他的真实原委。”

众人一时陷入了沉思，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打破了沉默：“郑老头，再给咱讲讲别的奇事呗！”众人又纷纷附和起来，郑老头笑了笑，重新装上一锅旱烟说道：“哪有那样多的神神鬼鬼，只要你不做亏心事，半夜就不怕鬼敲门。”

李修明听到这，忙凑近郑老头身边出声询问道：“郑老爷子，请问你听说过哪有抓鬼降妖的高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