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攻击我们的时候...就会反击......”

我不再就他的原型问下去，转向另一个话题，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之前的实验员...”

他一愣。

“也睡你的窝里吗？”

话音未落，1116号强硬的声音就响起。

“没有！他们没到那个时候......”

我心下了然，摇着试管问：“没到那个时候是什么意思？”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使用顺手的耍赖技能。

“反正就是没有！”

我没理会他的话，继续激他。

“是还没亲密到睡同一间实验室？”

果不其然，1116号火急火燎到手舞足蹈，他瞪大眼睛，情绪激动。

“谁要跟他们亲密？！谁敢靠近我我就杀......”

话音戛然而止。

我转头，正对上他暗红翻滚的眸子。我打了个冷战，不寒而栗。

“咳咳...好了不说了，来注射药剂。”

我把刚刚在问话过程中抽好药水的针管举到他眼前。

他瞪大双眼，咬牙切齿，身体仿佛还有微微的颤抖。

“你敢打我就咬死你！”

话中带着明显的怒火。

为了不再激起他更强烈的怒火，我只得好言好语相劝。

“打吧...你昨天打了第一针，二十四小时之后要打第二针的呀。”

1116号激动的情绪不见缓解。

“我不打！”

“乖啦...打吧......”

听到我的话后，1116号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很快又恢复到了不理不睬的状态。

“不打！你敢打我就咬死你！嘶嘶嘶......”

他发出蛇吐信子般的声音，企图把我吓退。

许是来来回回的反复把1116号惹急了，他不耐烦地大喊：“我就是不打！你有本事用鞭子抽我啊！电我啊！你要是敢这样，我...我就杀了你！”

我愣住，大脑中萦绕着他刚刚的话。

鞭打，电击......这些实验室不常用的威胁用具从他口中如此轻易地说出来，是不是...遭受过很多次...?

昨夜建立起的推理链条映入我的大脑。

也许，1116号为什么要杀死所有实验员的问题有了答案。

也许是1116号在拒绝接收药剂注射时遭受了实验员的鞭打和电击，所以实验员们对他施加的痛苦全都尽数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见我沉默，1116号也不再说话。

良久，他别扭地大喊。

“你打啊！电啊！”

我伸出手作噤声的动作，想让他先平静下来。

“我怎么会打你电你呢？！”

抬头对上的是他充满疑惑和怀疑的眼神。

“真的吗？”

我被气笑。“我打你干嘛？电你更是残酷啊。”

他紧锁眉头，犹犹豫豫地开口。

“我不可能打这些药剂的！”

抬手放手间我摸到口袋里有一颗糖，于是伸手进口袋里掏。

1116号见我突然要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警惕又凶狠地死死盯着我和我掏口袋的手。

我手心里躺着一颗糖。

他皱眉，像刚刚化身成人形的小动物，对人类社会表示疑惑。

我把糖递给他。

“冷静一点？”

1116号眼中带着警惕，手却很诚实地接过我手心里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