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棠笑而不语,知书忍无可忍,“阿守,你在二公子面前也是如此能言善道吗,会不会挨罚?”
阿守猛摇头,“公子那性子,阿花那么活泼的狗同他待在一起都挠墙。”
“不过我早就习惯了,公子心情好的时候多说几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躲远些,只要不嘴贱,一般不会挨罚,公子对身边人还是很宽和的,就是…”
“我老是控制不住嘴贱……!!!!”
所以,他是几人中挨罚最多的,用玄枫的话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知书嘴角抽了抽,抑制不住的发出轻笑,林思棠也因阿守的性子牵了牵唇。
只也仅限于此,她尤记得那日在廊下迎北辰砚时的场景,阿守同玄枫嬉笑打闹,一副少年顽皮心性,可她却一眼撇见了他袖子上沾染的大片血迹。
虽处理过,可能晕染那么大一片,绝非是划伤手一类的小伤口。
也是,能跟在北辰砚身边的怎会是无能之辈,那副吊儿郎当的稚嫩脸庞之下,又藏了一颗什么样的心呢。
思索间,三人已来到了凉亭,桃花林风景确实不错,有花有树,溪流假山。
此时已有了三三两两的信徒游玩赏景,也有成双成对的男女树下漫步。
果然,桃花树下站谁都美,林思棠看着那些女子穿行,只觉个个都十分娇俏。
“少夫人可要去转转?”阿守问。
“不了。”林思棠摇头拒绝,她如今腿还软着,一坐下就不想起身。
阿守就蹲在了一旁玩石子,看似不着调,眼神却时不时透出锐利。
林思棠看在眼里,想起了他一路的碎碎念,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凡是关乎北辰砚与北王府的事,他是半个字不提。
不过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任旁人如何警惕试探,都无所谓。
知书循着阿守所指的方向寻去,问寺中小和尚要了壶茶,林思棠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
正听着一对男女山盟海誓,互表心意,余光却倏然扫见了一个熟悉身影,林思棠条件反射般坐直了身子,手中茶杯险些落在地上。
那人一身布衣,却头颅高昂,清傲之中带着些许书卷之气。
是姜玄祁!他怎会在此?
突然想起了前几日他派人递来的书信,林思棠心中升起不安,该不是冲她来的吧?
千万别,她如今日子好过一些,可不能因为他搞砸了。
不是都说了春秋不相沾,林思棠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垂头玩石子的阿守,微侧了侧身,隔开了那人看来的视线。
……
“她这些日子一定过得很不好。”几十米外的桃花树下,姜玄祁目光几乎黏在那女子窈窕身姿上,面色灰暗。
“公子别担心,奴才瞧着林小姐那身穿戴,日子应不会太差。”小厮安慰自家主子。
姜玄祁哀伤的神色微敛,冷沉目光撇向了一旁小厮。
“……”小厮怔了怔,忙改口,“公子说的是,林大小姐是奉旨成婚,北王府定不会善待她,许林大小姐就日夜期盼着您来看她呢。”
姜玄祁没有接小厮的奉承之言,转头看向凉亭中女子,素来温和的眸子浮上丝丝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