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东门十二里,有个小镇名叫侯监集,这日傍晚,赶集还未散去的百姓被远远传来的马蹄声吓的呆立原地,不敢做声。
不多时大街两边各有数十匹高头大马狂奔而来,将街上百姓冲撞的东倒西歪,死伤无算。百姓这才如梦初醒,四散逃跑。
少倾马蹄声渐止,那帮马贼中的头领都聚在一个卖烧饼的摊位前,当中为首者下马走向卖烧饼的老汉,说上几句话后双方大打出手,不多时烧饼飞的到处都是,老汉重伤假死,而马贼将烧饼店里仔细搜寻一遍,就连屋顶和地砖都翻开来看过,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赶集的百姓好长时间都不敢大声喧哗,直到又有两匹马过来,对百姓礼貌有加,最后一番打听后进入烧饼店,百姓这才挑上自己的货物急匆匆赶回家里。
却说街上如此热闹,却无人注意到烧饼店旁的一处角落,正有一个俊俏的小姑娘和一个小乞丐蹲在一起说话。
小乞丐小口吃着姑娘给的肉饼,慢慢讲述自己如何与大黄一起快活玩耍,如何被妈妈叫做狗杂种,又如何找不到妈妈而一路来到此地。
“嘿,你说巧不巧,姐姐我就有一个爱好,喜欢帮人找妈妈,小兄弟你宅心仁厚,不如帮姐姐一个忙,就把这个找妈妈的活计交给我,姐姐帮你找到妈妈,自然心中欢喜的紧,到时姐姐还要好好谢谢你让我满足爱好呢。”
俊俏姑娘自然就是陈琳,而小乞丐便是石破天,此时还叫做狗杂种。
石破天人虽然看起来呆愣痴傻,可那是因为从小梅芳姑就没有教过他什么知识,更没有与其他人相处过。可此时的石破天已经十二三岁,智商还是有一些的,这世上哪里就偏巧有人喜欢帮人找妈妈,还偏巧让自己遇到了?
石破天知道这是小姐姐不愿让自己求人,是以用这样蹩脚的理由改为小姐姐来求自己,心中感动,本想拒绝,可自己饥肠辘辘的行走月余,又加上确实思念妈妈,早就想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是以拒绝的话一直说不出口,最后只好默认。
就这说话的一会功夫,旁边烧饼店的老汉已经与马帮的人动起手来,一个烧饼骨碌碌滚到街角,陈琳轻轻伸手一探,那烧饼好似装了方向盘,原本滚向水沟却硬生生转个弯,一直到陈琳脚下,被陈琳手指一点消失不见。
天色将黑,黑白双剑从烧饼店里出来,无奈叹气,二人想要找到玄铁令,拜托摩天居士谢烟客帮忙打探仇家的所在,这次失之交臂,真是老天无眼。二人略一商量,便一起出了小镇,去往金刀寨,正是先前那帮马贼的老窝。
二人才上马扬鞭,正好与裁缝店出来的陈琳石破天二人错身而过,谁也没瞧见谁。
此时石破天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书生长袍,头发挽个发髻,好似赶考的俊秀才。
第二日晌午,陈琳带着石破天在一间酒馆内吃饭,吃饱喝足正与小二结账,就听外面一声吆喝:“给我围住了!”
顷刻间跃出七八个身穿白袍的男男女女,人人手持长剑,一脸凶神恶煞。而酒馆门口,呆立着一个虬髯矮胖子,原本是要进店,听到外面的呼呵才转身停住。
“原来是雪山派的好手,在下金刀寨安奉日,不知是有何处得罪各位,要率众来围堵于我?”
白衣人中为首的魁梧汉子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原来是金刀寨安帮主,在下雪山派耿万钟,此间却不是为安帮主而来,乃是找里面那个书生袍的小子算些恩怨。安帮主若是无甚要事,还请行个方便,他日我等再上门拜谢。”
“哦,无妨无妨,耿兄弟自便,安某只是路过,就此告辞。”
安奉日转身便走,心想原本是追着那黑白双剑夫妇回来侯监集,吃个饭也能遇到江湖仇杀,真是晦气。
陈琳在店内暗自拍拍脑门,自己光顾着勾搭上臭小子,休息一日把玄铁令的事情办了,便回去枯草岭找到梅芳姑,任务就算完成了。可惜眼睛里全想着好事,把雪山派的这个细节给忘记了。
原著中狗杂种被烧饼店的血腥场面吓晕过去,直到第二日中午醒来,才被雪山派围住。那时一身丐帮打扮的狗杂种都能被认出来,更何况如今干干净净的石破天,完全就是和石中玉一模一样。
陈琳不管外面的热闹,还是将一块碎银子交给小二,等着小二拿出戥秤将银两称重算好,再称出对应的找零碎银和十几枚铜钱,这才拉着石破天走出酒馆,进入雪山派的包围圈。
“石中玉,你这个挨千刀的,速速跟我回去,等候掌门发落,或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如果说个不字,今日我等就要给你剁碎了喂狗,如此方能对得起你干的那些腌臜破落事。”
陈琳撇嘴扫视一眼,“雪山派的朋友得罪,稍后再给你们解释其中缘由。”
好似一阵风般,陈琳穿梭在雪山派众人之间,将每个人的周身大穴都给点住,等陈琳回到原地,这些人只剩下眼睛四处乱转,却连个指头也无法动弹。
就在此时,远处又传来一声呼呵:“剑仙子和雪山派的朋友还请莫要动手!”
原来是从金刀寨折返的石清夫妇在烧饼店又一番寻找无果后,听闻这边有雪山派的人办事,才过来瞧瞧。不成想远远的看到雪山派众人将四年未见的剑仙子给围了,而剑仙子身旁正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石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