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弘刚开始听的时候本来是边听边在账册上做着勾画,后来不知道听到什么时候,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等纪远讲完,纪弘才把手上的笔放在笔架上,然后盯着纪远愣
半晌,一直盯的纪远都有些发毛。
“我是明白为什么一向老成持重的邵夫子会被你个毛孩子气的失态了,他是故意的,他是在救你”,纪弘说道。
“救我,救我什么?”,纪远疑惑的问到。
“你在学堂上刚开始说的那些没什么,甚至我觉得你那些观点很是奇特新颖,但是说着说着就不太对了,邵夫子也听出来了,他应该是猜到你原本后来准备说些什么了,然后他故意把话题歪曲了,甚至不惜假装被你激怒,最后轰你出去,因为你后面要说的内容和观点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和散播出去,不光是你的性命不保,甚至咱们全家都没好下场”,纪弘沉声的说到,“邵夫子不会也不敢跟你解释太多,有些事情你只能心里想想,或者说想都不能想,更不能说出来。”
纪远看着纪弘严肃的表情,这才开始细细回味自己在学堂上说的话,越想越心惊,甚至后背冒出了丝丝的冷汗,这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口无遮拦,还惊诧于自己内心深处的疯狂的想法。
“我…我的意思不…我不是这样想的…吧”,纪远的说话有些慌乱。
“你也不用慌,这事儿到此为止,你学堂上说的那些东西你最好再也不要往外传了,至少不要再从你的嘴里说出去了,晚上回去跟爹也不要说,就说跟邵夫子吵了几句嘴就行了”,纪弘说到,“你该去给邵夫子好好赔礼道歉,他是真的爱你,哈哈哈哈”。
傍晚,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纪宅门口,正是外出寻逆子送“家法”无果的纪家家主纪纲回来了。刚踏下马凳,纪老爷就赶忙问迎上来的管家,“那个逆子回来了么”?
“回来了,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一块儿回来了。”管家老刘头回道。
“把我鞭子给我,我要给他好好长长记性。”纪老爷转头朝身后的随从说到。
老刘头面色奇怪,明显有些着急的说到,“不用老爷您动手了,大少爷早些回来的时候是拎着二少爷回来的,一回来就把二少爷拽进了偏厅,把人绑在了条凳上,手上还拿了根鞭子,而且比咱家那根粗多了。大少爷说是二少爷居然胆敢对自己的恩师不敬,今天要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尊师重道,然后把我们都赶出偏厅把门关上了,之后里面就不停的抽鞭子的声音,二少爷在里面叫的老惨了,您快去看看吧,这样打的话二少爷会被打坏的。”
纪老爷闻言面色一顿,赶紧忙不迭的往院里走去。刚走过前院正往偏厅走的时候就听见一声鞭响,紧接着就是纪远的一声嚎叫,“啊!!!,疼疼疼”。
“这会儿好像打的更狠了”,管家老刘头担忧的说道。
纪老爷快步走到了偏厅门口,正准备推开门的时候忽的一停,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往偏厅的窗户边走去。走到窗户边,纪老爷轻轻的把闭着的窗户抬起来了一条缝。只见纪远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条凳上,旁边站着手拿鞭子纪弘很是气愤的说:“邵夫子不仅是你的老师,也是我的授业恩师,你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顶撞他,还让人家下不来台。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说,你知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