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没问题。”
说完这句话,乔木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啊。
叹了口气,觉得今天还是要乖一点吧,总比睡外面好一点。
顾栩言房间里的沙发是单人的,两边有扶手脚踏,乔木坐了上去看着怀里一堆东西,把自己碰过地面的被子放回到地上。至于枕头……
顾栩言没有给他准备枕头,总不能让他没得用吧。
于是他把枕头放在放在了半后仰的沙发靠上,很是局促地坐上去,把腿放在脚踏上。
房间里灯只亮了一小盏,从他这个位置没办法看得到顾栩言到底是什么神情,于是他听到了顾栩言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脚步声靠近了,乔木警惕地转头看了一眼顾栩言。
半边脸被浸在昏黄的灯光里,把神色也染上了些与温柔相似的样子,乔木的呼吸空了一下。但随即放下心来,顾栩言这幅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要来杀人灭口的。
顾栩言走近了,在沙发一侧停了下来。
“干嘛?”乔木的喉咙有些紧。
顾栩言俯下身来。
“喂!”乔木慌了。
随即听到了类似于汽车座椅靠背调节的声音,紧接着沙发的靠背就被放了下来。
顾栩言好像是嫌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蠢,从头到尾没有给他一个回答他一个字。
心脏处心有余悸地震颤着,乔木嗅到了一股很隐秘的香气,和以往闻到的味道都不一样,他悄悄地吐了一口气,暗自做自己的心理工作。
顾栩言没有家暴的癖好,很少会是先动手的那一方。
想到这里的时候,乔木开始认真反思自己以前挨的揍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自己皮痒,总去招惹他吧?
房间的床头灯被顾栩言关上了,开关发出咔哒的一声脆响,整个房间陷入昏暗。
“睡吧。”顾栩言说。
……没来由的宁静霎时笼罩下来,竟有一种静谧的错觉。
乔木短暂地失神了一会,又扭过头回想自己刚刚正在想的事情。
不会吧?
乔木觉得自己真相了,因为在过往的回忆中,好像真的完全想不起来顾栩言会因为什么看他不爽的这种原因而动手打他的。
直到今天,他才悲催地发现,原来自己这么久以来,都是在孜孜不倦地,找揍???
不能吧?不会有人这么欠的。
乔木不相信都是自己的错。
困意慢慢的侵蚀着意识。
管他呢,说不定顾栩言之前一棒子把自己打得失忆了也说不定。
反正不可能都是他的错。
这也太没面子了。
很快,房间里响起了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顾栩言背对着他,双眸半阖着,掩盖住其中不可言说的情愫,从头到尾没有没有改变过动作。
半夜两点钟,有人起床的声响,浴室的水声响了一会,然后重新归于寂静。
顾栩言睡得不深,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微微塌陷。怀里被强行塞进了一个温暖的事物,他从这种浅眠的状态下被惊醒,一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便悬在了半空。
床上的人为了得到枕头的一角,毫无所知地停在和他呼吸交缠的暧昧距离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