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起闻言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事儿多。”说完这句话,还是顺从地把烟收了起来。
顾栩言看着窗外,“只是不喜欢烟草味。”
严文起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计较什么,他还是对顾栩言为什么心情不好的原因比较感兴趣,“所以,是早恋了吗?”
除了家庭和爱情,严文起想不到什么原因会让这个年纪的小孩感觉到伤感,审视的目光快要贴到顾栩言脸上。
“哥,别闹了。”
严文起冷笑一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是不是?”
如果他敢回答是——
顾栩言摇了摇头,“还没有成功,哪来的早恋。”
“嗯?”严文起的暴脾气就上来了,“不是,什么样的女生还能拒绝你?你告诉我!”
他说这话的架势,像极了山匪在替老大抢压寨夫人,好好的政客不做,偏偏要去做流氓,颇有一种不行就强来的危险作风。
在严文起看来,顾栩言长得无可挑剔,家世优越,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对他说不了。
“您就别添乱了。”顾栩言抽身逃走,把杯子塞进严文起手里。
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思,此刻顾栩言很想把乔木的事情半真半假地透露出来,即便严文起不知道顾栩言在说的是谁。
但好像说出来,能宣之于口,能放在明面上的,能见得了光的话,顾栩言就没有犯下什么天大的错误,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于是,他对着一无所知的严文起说,就好像谈论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暗恋对象一样。“他不知道我的心思,你别再把人吓坏了。”
“什么?”严文起觉得这个世界魔幻了,“不是,你有钱有颜的,学别人玩暗恋?”
他对着顾栩言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斥责,“脸都让你丢尽了!!”
逃过了严文起的追问,顾栩言庆幸之余又莫名悲哀了起来,爱而不得是件很痛苦的事,但卑劣的人没资格说痛苦。
他这边正打算回房间,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家里的赵阿姨,正拿着什么东西进了屋。
顾栩言被她手里不寻常物件吸引住了目光,“阿姨,这个时间收拾香炉做什么?”
赵阿姨是从后门过来的,没想到会碰见主人家,但是顾栩言问了,她也就只能如实回答。
“小少爷还没休息啊。”她把香炉往身后放了放,“今天不是寒衣节吗?老爷特意嘱咐了我们不要声张,别惊动您。我这才在后院先把给太太的祭祀用品烧完,才把东西收回来。”
顾栩言有些听不懂,赵阿姨口中的太太是他离世多年的外婆没错了,但……“寒衣节是个什么节日?”
赵阿姨故作轻松地叹了一声,“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日子,比起清明和中元节来说,算是存在感比较小的鬼节了,家家户户也就是烧些寻常的祭祀用品。您年纪小,这种事情还是避忌一点好,还是早点上楼休息吧。”
顾栩言原地愣了一会,听完了这话才猛然想起什么来,直奔房间外面而去,没有回应赵阿姨后面说的话。
——他今天来严家,走的全都是交通繁忙的大道,没有看到一丝火光,所以浑然不知。
如果今天真的是什么鬼节,那乔木……
他这么想着,拨通了严文起的电话,“哥,找个司机,送我回去。”
“对,现在,现在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