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社员和知青们听到后对她刮目相看,这闺女看着小小一只,整日话不多,没想到闷头干大事。
队长道:“行了,功劳的事咱就等上面的消息。咱先试试这手摇脱粒机用起来怎么样?”
众人也都好奇,只见队长把脱粒机固定好,许茉莉拿过来几个晒干的玉米棒,然后由队长放进机器口,手把咔咔一顿绞,一颗颗玉米粒就掉在地上。一根完整的玉米芯出现在手中。
众人看后纷纷惊叹,这玩意儿真好用,既方便还不费手,队里几个年长的老农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上去试。
结果发现手摇把轻轻一转,几个呼吸间一根玉米就完成脱粒,大大的节省了时间和人力,老农们纷纷夸她脑子好使。
这让围观的社员更加好奇,老弱妇孺纷纷上去试,结果发现这东西就是轻巧省劲儿。
一时间,大家都对这个新奇的机器充满了兴趣,围着它讨论不停。有人说,以后再也不用辛苦地用手一粒粒剥玉米粒了;还有人说,有了这东西,以后秋收就能早点结束了。
许茉莉看到大家这么高兴,心里也很欣慰。她想起了自己画图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农民们干活能轻松一点。
如今看到大家的反应,她觉得以后和弟弟在这里生活算是妥了,毕竟她也算为队里做贡献了。
面对众人的夸赞或充满善意或嫉妒的眼神,许茉莉觉得有点招架不住,看着天色不早,此时已是下工时间,忙给队长说要回去做饭,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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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李红霞也听到这个消息。
她顿时嫉妒的眼睛都红了,牙齿把嘴唇都咬出牙印,为什么,为什么好处都让那贱蹄子得了,明明张砖头缠的是她,为什么变成自己?
还有,那个该死的无耻之徒在众人面前说那么多让人误会的话,他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以后怎么生活?该死,他们全都该死。
此刻的李红霞快气疯了,她无能狂怒的抓紧被子,手上青筋暴起,可她连摔打东西都不敢。
她也是个狠角色,一遍遍告诫自己没事,那就算那死丫头画出脱粒机又怎样?她现在孤身一人,弟弟还在自家人手上。
只要他们让他弟弟出事,她肯定方寸大乱,到时她一个弱女子天高皇帝远,父母还是被下放劳改的人,到时还不得依靠自己。
此时她联想到许茉莉突然对自己态度转变,再加上张砖头像只赖皮狗一样围着自己转,她觉得有可能自己让张砖头强了许茉莉的事被她知道了。不然没法解释对方现在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里,她躺不住了,忙起身点燃煤油灯准备给父母写信,打算把许茉莉的所作所为及变化告诉家人。
她知道她爸的心思,她爸眼红她大伯不是一日两日了。
也是,同是一个爹妈生的,大伯长得温文儒雅,俊朗不凡。娶的妻子知书达理,像个大家闺秀。而且两人还都是知识分子,日子过得又红火,简羡煞旁人。
同为兄弟,她爸长相随了舅舅,五短身材不说还獐头鼠目,一点不像亲兄弟,而且他爸念书也不成,每每大伯第一,她爸就是倒数第一。娶的媳妇跟大娘压根没法比。
所以,这些年父亲面上虽不说,但她曾经看到过父亲不止一次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大伯和大伯娘。
这也是为什么大伯家出事之后,她在父母面前提他们家的财产。
她相信父亲肯定会有所动作的,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冷冷一笑,哼,许茉莉,你的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不说这条阴暗毒蛇怎样扭曲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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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沪市,当李朝阳一连接到两封姐姐的来信后,他惊讶不已,10来岁的男孩经过家里的大变故后,心智也比别人成熟了很多。
他把信装到贴身口袋里,放学后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他自己的据点,这是一个只有一扇窗,一扇门的小破屋子。
据说里边之前住着一对大烟鬼父子,最早时家里还是地主,解放后被抄没家产,家里人拿着财物跑完,没钱没地的父子俩流落街头,加上都有大烟瘾,流落在外后没过几年前后脚都死了。
当年有人想搬进来住,据说半夜听到哭声,吓得当时就跑了。
后来再没人在这地方住,李朝阳知道后就把这里当成临时据点,他在家吃不饱,幸亏姐姐走时给他留了钱和票,有时就偶尔在外边买点东西拿到这里吃。
为了方便自己填饱肚子,他还淘换了个烧水的小陶罐和少量调料及一些玉米面,塞到屋子的炕洞里。
为了开源节流,周日的时候他还借口跟同学写作业,让同学出面领点火柴盒什么的回来糊,给自己挣点零花钱,因为他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
家里出事,姐姐下乡后,一开始写信都是报平安,他看后半信半疑,他不相信去农村过得这么平淡。
直到这次开学,他接到姐姐的来信后才知道为了不让他担心,姐姐一直在骗他。
尤其看到李红霞做的那些事,他当时恨不得一把火把小叔家的房子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