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刚想说检查一下,杂物房的门突然被拍响,“谁在里面?你们是不是有药,我闻到味道了。快开开门,麻烦给点药,我也受伤了。”
明哲用身体顶住门,“你闻错了,我们没有药。”
“你们有药为什么不给?”男人不停拍着门,语气激动道:“我流了很多血,再不止血包扎会死的。”
他见推不开又大力踹着,甚至大声嚷起来,“里面的人有药,他们就是不肯拿出来。”
曲悠是有药,但是受伤的人不少,就算全部拿出来又能救多少人?
给了他们,他们自己以后怎么办?等死吗!
外头拍门踹门的阵仗越来越大,围堵杂物房的个个神情狰狞,似乎里面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人人得而诛之。
哪怕明哲用身体挡住,还是被踹得砰砰作响。
脑震荡的病人最怕晃,再这样踹下去门很快顶不住。
透过门对面的小窗户,看到外面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冰雹,而冰雹降落逐渐少了。
冰雹降落一般在2~10分钟,少数在30分钟以上。
从发生到现在已经有20分钟左右,看情况应该很快会停。
门外叫嚣的越来越凶,门迟早会冲破,曲悠没有迟疑,拿了个几个空药瓶放进袋子里,然后各自戴好口罩。
曲悠抱着季诗情,用手护住她的脑袋。
愤怒的几个男人刚要继续踹,谁知门被突然打开,害得他们差点摔倒。
抬头,对上冰冷的眼神,黑色的枪口。
明哲将枪抵在男人头上,强忍愤怒道:“你再踹一下试试呢!”
男人头上根本没伤,对着他狠厉的眼神吓了跳,“我、我受伤了,只是想要些药而已,并没有恶意。”
明哲一步步向前,他一步步后退,“你别、别乱来,这里有警察。”
四周的人叫嚷起来,“我们都受伤了,麻烦你给点药吧。”
“药在这里,剩不多了。”曲悠扬了扬手中的袋子,然后塞给带头的男人,“你们要就跟他拿。”
塞给他,然后护着季诗情马上离开。
明哲手里有枪,没有人敢阻拦,甚至想要离远点,省得牵连了自己。
男人得了药,还没来得高兴,突然有人扑过来抢。
这可是药啊,比水跟粮食珍贵百倍,有时一颗就能救人命。
看他得到药,周围不少人眼红不已。
第一个抢,很快就有第二个,一窝蜂扑上去。
“别抢,都他玛的别抢,药是我的……”
男人愤怒的声音,被淹没在人堆里。
从拥挤的大堂挤出来,外面的冰雹几乎已经停了,偶尔从天下掉落的不似之前大颗。
不少幸存者迫不及待,拎着桶跑出来去捡。
天气炎热,冰雹化得很快,他们不顾危险跟时间赛跑,哪怕不少人被砸伤,额头还流着血就这样不管不顾,拼命往桶里装冰雹。
“有水了,终于有水了。”
顾不上冰雹沾着泥土,边捡边往嘴里塞。
是啊,久旱逢甘露,谁还顾得上伤呢,只想着有水才能活。
有些塑料桶被砸烂的,急得快哭出来,用布袋子堵住洞口,手脚不停地捡着。
还有混乱中丢了桶,情急之下去抢别人的,互相厮打起来。
有几个人倒在居委会的操场上,不知是被冰雹砸中当场死亡,还是混乱中踩踏造成的。
末世就是这么残忍,他们前一刻还高兴排队,早早来领过节福利,想着有了粮食跟水就能继续活下去,可谁也没有料到,下一刻天灾降临,命殒当场。
都说中秋夜团圆日,他们却死在团圆的前一天。
只是,所有的人活着都难,谁也没空为逝世的生命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