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组会议进行中。
“昨天的发布会看了没,”有点疲倦的陶工,把眼镜摘下擦了擦,问旁边的小周。
今天美丽娴静的何老师没来参会,因为她傍晚的时候要参加一个比较重要的学术会议,以往她都是坐在陶工边上的。
陶工打心里其实不太想与小周搭话,觉得这人有点吵,有点闹。
小周一脸的玩世不恭:“嗨,明华姐,就是那个发言人,她的稿子还是从我这拿的,然后他们自己还改了些……基本的调子都是我们会议上说的那些。”
陶工:“感觉说了个寂寞。我倒是看完了……给稿子润色的人,打太极一定是高手。”
小周:“哈哈。”
小张天师这次又参会了,她也不像第一次那么腼腆了,甚至还敢拿小周开涮:“周哥,那人不会是你吧?”
小周很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张悦之,你怎能、怎能如此污人清白?!”
几人都笑了。
王组长看不下去了,手指叩了叩桌子,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来:
“反正发布会已经开了,该说的说了,能说也说了,现在主动权还是在我们这。”
小周不合时宜地怪笑:“可是真的很糊弄啊……王头,这样真能跟上面交代吗?我看外面拿知情权说事的声音不小。”
王组长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上面的人没你想得那么迂腐。特事特办,懂吗?不用在意外面的声音,反正事情发生在我们国家的地界,什么时候说、说什么,都是我们说了算,解释权在我,不服让他们憋着。”
小张笑嘻嘻地捧哏:“王头霸气!”
几天会开下来,原本有着世外高人滤镜的张天师,已成功地褪去光环、与众人打成一片,甚至还与小周一起组成了气氛二人组。
王组长微微一笑,继续问道:“我们的意见上头很重视,已经采纳了……现在已经把重点放在了那七个受害者身上。”
陶工有些遗憾和怅然:“要是光门能再出现就好了。能重现,证明有着循环的机制,这样才有研究的价值。”
“高能物理的专家去看过了,检测不出什么,”姓刘名路的组员接过话茬,他是一个皮肤微黑、整体看平平无奇的中年男性,年纪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屋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位爷的来路可不一般,从秘密战线退下来没多久,以前可是有杀人执照的!
刘路继续说道:“最近两天,外面的同事们也在密切留意,看是否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但是都没有。”大家都知道,他说的“外面”指的是国外。
陶工感叹:“孤例不证啊!……科学没法解释,看来只能从刑侦的角度入手了。”
坐在他对面的林刑侦闻言露出一丝苦笑,他扭头问王组长:“旭光,对那个陈就的调查有着落了吗?”
王组长大名叫王旭光,他与“沪上神探”林泽汉认识多年,两人实际上还是校友,他想了想,回答道:“报告打上去了,上面也同意重启当年案件的调查,不过到时候具体经手的是其他人吧,老林你还得跟着我们盯着这事……”
林泽汉点头,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还是相信我的判断……那个陈就有问题。他们好好查,应该会有收获的。”
小周笑嘻嘻地开口道:“另外六个人不用管了吗?明明都是天选之子哎,只盯着一个人看,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小张噗呲一笑,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我早上还算了算,这几个人都有发财相哦……”
她显然低估了自己发言的威力,王旭光王组长听了一个激灵,扭头问她:“小张,你没开玩笑?上次你说他们几个都有血光之灾……”
小张被领导这么盯着,也有点小紧张:“我上次说,他们几个可能有血光之灾,但都不是早夭之相。跟我刚才说的不冲突呀!”
王组长缓缓点头,然后他对一边的另一个组员说道:“安然,那几个人的家庭都有在盯着吧?”
这个叫做安然的女组员是从昨天开始列席会议的,她的作用和地位类似于通讯员,负责上情下达和与其他组同事的沟通,直接向王组长负责。她听到王旭光的问话,不假思索道:“王哥,都有盯着的,家属的情况还行,情绪基本稳定。不过有件事我想汇报一下。”
王旭光:“你说。”
安然:“负责核实的同事反映,那个叫陈就的人,之前登记的住址有问题,实际上他几个月前就不在那里租住了。但是我们查不到他最近一次住宿登记的信息,酒店、宾馆这些,都没有。”
小张:“那他就不能回家跟父母住……哦,不对,他是孤儿。”
“核查的同事猜他可能是借宿在朋友家中,但是此人的人际关系非常空白,没有什么朋友,”安然继续说道,“后来又去调取了他的通话记录、银行卡流水、乘坐交通工具记录、车船飞机票购买记录这些。都是零。”
小周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零是什么意思?”
安然乐了,她有两颗小虎牙,笑的时候非常加分:“哥,零就是没有。一条记录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