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任由二癞子这样的人随便张口说自己和谁好就算数,要是哪天咬到自家身上,那家里的女人还要不要活了?
于是,风向开始转向,人群中又开始爆发议论声。
“没错,二癞子本来就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泼皮无赖,如今空口无凭,随意诬陷,这是看着人家来福不在了,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呢!”首先开口的是沈白云的邻居吴大顺的媳妇,刚刚众人被二癞子引导都在笑话沈白云时,大顺一家只是在听着,并没有开口。
大顺媳妇的开口倒是让沈白云有点意外,平时两家走动并不多,关系属于不好不坏那种。印象中大顺媳妇是个话不多,只顾着干活的,两家也没有红过脸就是了,小溪和大顺家的女儿秀巧偶尔会玩在一起。
“要真是好上了想明媒正娶早就娶了,何必等到现在?都说大地娘最近发财了,现在提亲就不怕彩礼翻一番?二癞子怕不是看上大地娘的财产了吧?她家最近可刚买了骡车呢!”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可能哦。现在大地和大树可天天都往外面送货呢,说不定以后都不用种地做苦力活了。这二癞子是想直接娶只下金蛋的母鸡呀!”
“按照二癞子的品性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来福的几个娃,虽说年龄不大,可是大活小活也都能干了,这不是一家子的免费劳力吗?”
“这么算下来,来福媳妇要是和二癞子成亲的话,好处都是二癞子得,来福媳妇还吃亏了。”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现在来福媳妇自己都能解决生活问题,干嘛还嫁个泼皮,这不是给自己找个大爷伺候吗?”
“可不就是这个理?”
俗话说“灯越拨越亮,理越辩越明”,沈白云都想给村民们竖个大拇指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自个编出了另一个不同版本的故事,而这正是自己想要的走向。
不过目前的效果还不够,为了杜绝以后再有类似二癞子这样的人再来骚扰,自己得再加一把火才行。
演戏嘛,谁不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她以前看的那么多宫斗剧宅斗剧。
于是,沈白云转向里正,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众人吓了一跳,赶紧拉起她,但是她执意要跪,义正言辞地对里正说:
“里正叔,今天我不是以您堂侄媳妇的身份求您,而是以一个普通的寡妇身份,求您帮我做个见证。二癞子平白无故污蔑我,毁我名誉,我要告官,请县令老爷替我做主。”
“告官?这.......”里正一下子也有点犹豫,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一般的家长里短都是能劝和就劝和,很少闹到公堂的。
不过来福媳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应该给予支持,而且二癞子这样的无赖作风确实不可助长下去,于是便点头称好,然后上前扶起沈白云。
这边二癞子一听要上公堂却慌了,他这些年偷鸡摸狗没少进过衙门大牢,只不过犯案的金额都不大,关个把月就出来了,衙门的人几乎都认得他。
这次要是去衙门,自己又没有证据,十有八九会输了官司,县令要是把自己的新账旧账一起算,那可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不行,自己一定不能去县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番权衡之下,“噗通”一声,二癞子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哀求道:“白云妹子,哦不,来福媳妇,我错了,我不该胡乱攀扯你,你就饶了我这回吧,求求你了。”
“竟然真的是二癞子污蔑来福媳妇呢!”
“我就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二癞子好吃懒做成性,什么时候转性想好好过日子了,原来算计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