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吗?这些都是安眠的食材,用水煮沸之后,喝滤液就行。”陈奉德有些诧异地回复道。
“我怀疑元达商会的船长用秫米的滤液药晕了这些人,又在地上画好仪式图案,拉响了铃铛或者念了某些咒语,最后反而遭来了邪祟。”
“你这个假设有依据吗?”陈奉德问道。
“没有,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断,但大伯你们航海几十年都只在传说中听过邪祟,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那个认识的人见到过,不正说明邪祟不太可能凭空产生,只能通过某种仪式才能召唤出来吗?”陈北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说的不错,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事到如今我们也没必要过多关注元达商会的人的想法了,只要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就行。”陈奉德夸赞了一番侄儿后,话锋一转道。
“大家把东西搬到那艘大船上去吧,这几个干尸就扔外面喂鱼就行。”陈奉德吩咐道,事到如今,再纠结元达商会的人为什么主动袭击,为什么画出诡异图案和招来邪祟都无关紧要了,最重要的是早日修补好船,等到风暴结束了回家。
见到不被重视,陈北辰决定自己去探找一番,陈奉德倒也懒得管这些,只是提醒他要小心,还把铃铛藏在了自己房间,不让陈北辰琢磨,毕竟这可能是招致邪祟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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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陈奉德褪去自己的衣衫,流脓发炎的伤口已经开始到大半个左臂,要不了几天就会扩散到全身。
“谨儿,把铁剑放在火上烧红了给我。”
“爹,我已经感悟到灵气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成为仙师了,一定有办法避免感染的。”陈谨剑嘀咕道。
“胡闹,你有没有灵根还两说,就是有灵根也没这么快就能感知道灵气,你这份心意我领了,这风暴还没停歇,回去也要十天半个月的,不这么办早晚毒发身亡,别废话,快点把剑给我。”陈奉德深呼吸一口气,拿起烧红的剑,割开了自己胳膊上的血肉。
“嘶!”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传来,一阵白烟从陈奉德粗壮的胳膊上腾起,滋滋作响,一股焦糊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陈奉德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阵阵冷汗,他感觉整个人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执剑的右手不停地发颤,死死咬住的牙齿几乎已经到了崩裂的边缘。
“爹!”陈谨剑小声地喊道,站在床榻旁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遭受巨大的痛苦。
“呼!呼!”陈奉德剧烈地喘息着,他觉得自己太高估了自身的意志,这才刚撕开血肉,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要真把整个伤口剔除,恐怕他自己先痛死了。
这个时候陈奉德也开始怀疑割肉是否真的有用,要是毒素早已蔓延至全身,这么做无异于自裁。
“把你三叔叫来,让他帮我。”自知不行的陈奉德吩咐道,在陈敛初到来之后,他把早已准备的秫米滤液喝了下去,整个人瞬间昏了过去。
刚昏睡过去,一阵钻心的疼痛便再度传来,将其痛醒。
霎时间,惨叫声回荡在整个船舱当中,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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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辰独自一人待在海滩上,在他面前放着一个黑乎乎的胶状物。
这正是邪祟的尸体,或者说是本体。
废了好大功夫,陈北辰才从大伯手上要到这个东西,并且他承诺只在海滩上研究,这才让他有了机会。
“刀砍不断,火烧不坏,就跟沥青一样,不……这甚至比沥青还要坚硬。”陈北辰沉思着,摆弄了半天心中依旧没有太多的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