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下沉了,他们炸毁了电厂,人们不能用仪器将太阳降下来,很多乌鸦人还在沉睡,如果不降下来,那些乌鸦人就无法醒来,有的乌鸦人还没睡下但他们还坚持不了多久,乌鸦必须睡觉,如果你还有还有机会的话,我在你的电子版里下了一个软件,你要是遇到了还没有睡下的乌鸦,就把那个软件打开给他们看。他们会庇护你的。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如果太阳不再升起了,乌鸦与城里的AI们将也长眠不起,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
那只小妖精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吓得躲到了我的怀里,穹顶上那些按钮的光越来越亮,就好像一颗颗星星一样。
“把这里的故事保存下去,我已经把这里的历史下载到你电子板上了,如果这件事情平安过去了,我会给你补上一个自我介绍的。”
我居然从这个合成声里听出了那种悲伤。我不懂安慰人。便没有说话,头顶的星光越来越璀璨绚丽,逐渐刺伤了我的眼睛。那一种衰老,各种病痛缠身的感觉,又一次环绕而上。直到天穹逐渐成为了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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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了。那个蓝色的妖精,不知道去哪了。身边的事还在熟睡的多普特与彼得,彼得已经,把被子给踹到地上去了,而他的那个小精灵也正在给她特制的小床上睡得正香。我有些头痛,到洗漱间洗漱了一下,我看着镜子里的我,我该怎么办能,我经常面对生活中的事情,无能为力,一些小小的麻烦就能把我难的焦头烂额,偏偏我经常会遇到这种困难,就好像如影随形一般,伴随的我从出生到死亡。镜子里的我虽然年轻健康却有一些憔悴了。多普特治好了我的老毛病,我没有理由不帮助他,他是L社的人,如果他真要对我刀兵相见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
嗒,嗒,嗒,嗒,走廊上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咚咚咚!”在三声试探性地敲门之后,我们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了,昨天,接待我们的西装男与另一个穿正装的女士大踏步走了进来,只见西装男朝着床上的瞟了一眼,“多普特,莫莉总管来了…”
那个女士身材不高,头戴贝雷帽,身着正装,外面披了一件黄褐色的大衣,鞋子可能有垫高的成分,一双柳叶眉,一双眼有有神的很,硬生生能盖过身高上的不足,并在气势上不弱于我。她脸上带着一种不耐烦与嫌弃。甚至刚进门的时候,还微微踮着脚。
多普特,听到这声音,好像装了定时闹钟一样,砰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好像己经经历过很多遍,十分熟练一般。
“哦,抱歉,总管还请稍等一下。”
“噢不,不用那么麻烦,”她地微微抬起,“我来这只是来通知你——早饭之后部长让你去他那里报告,还有他们是谁?”
茉莉拿手指比划了一下,床上睡觉的彼得潘,与刚洗漱完杵在那里的我。
“哦,他们是我的助手,”多普特向我偷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没有他们的帮助,我的研究简直是寸步难行,但还请你放心,我的成果一定会让部长满意的。”
“你知道就好-!”她用意味深长的语调,特意把最后的那个“好”拉长了,那话语,我只是明白他们的语意,却并不了解他们的语言。而她的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就不为人知了。还未细品,而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
“唉…啊茉莉你帮我问一下,…”
“碰!…”回应他的是冰冷的关门声,多普特一句话,堵在了嗓子眼里。进不进出不出。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多普特走到了厕所的洗手台前,洗了一把脸,从随身的包里里,摸出了一根皱巴巴的纸烟,用打火机捂着,点了一根,却并没有放在嘴里,就这么痴痴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呼吸急促就好像一头飞奔的马一样。他想要忍住,却越忍越急促,直到灼热的烟头烫伤了他的手指,他猛地惊了一下,一把将烟头甩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这时,他突然跟我说,
“龚理,你的症状好了点吧?最近有复发吗?”
我并不会安慰人,只好老实的回答,“虽然有点不是,现在只有一些咳嗽什么的,倒是梦里经常会回到以前那样。”
“那大概是一些心理暗示吧…,正常调理作息跟饮食很快就应该会恢复正常,哦对,我把剩下的药都给你…你要是真要有什么复发的情况,就直接喝下去就行,这几剂是我自己特制的,浓度可能会更高一点…还有…”
他从包里塞了几瓶紫色的药到我怀里,又从包里把之前带的那个鸟脸面具又带了起来。
“这…”
“如果没有非必要情况不要滥用,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些药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全喝下去,它们会让你有一种假死的效果。我希望这样能让你捡回一条命——快去把床上的彼得潘叫起来吧…”
我认真了起来,“情况真有这么紧急吗?”虽然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我们研发部的部长是我的校长,她这个人很危险,本身就是公司常任董事会的一员,她有合同约定不能离开巢…董事会那边也没有发出什么官方的声明——这一次L公司进驻,我本来以为来的都是跟我一样的科学研究者…”
潘被我叫起来了,洗漱完了之后在我旁边揉眼睛,
“我只能默默祈祷了,祈祷这是常任董事会的暗中决定,而不是[那一种]情况。彼得潘,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