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煦帝下得船来,走过以皇子为首的一众人前,众人纷纷下跪行礼。锦煦帝看也没有看他们,带着身后覃麟儿直奔前方车马而去。
尹州府已经准备好了车马,锦煦帝一看为首马车,是自己当初从行宫行至蕖予大营的四架马车,后面几辆都是二架马车,于是问范总管车马如何安排。
范总管答:“陛下,跟着您车马的是大殿下和二殿下,再后面便是两位世子的。”锦煦帝问他,神守的车马如何安排。范总管说:“陛下,神守还未册封,车马自是跟着皇族后面的。”锦煦帝便说不妥,回身和覃麟儿说:“神守上朕的马车便是了。”
覃麟儿跟着锦煦帝上了车,只见车厢正中摆着君王的宝座,锦煦帝示意覃麟儿无须再行礼,让他坐在自己右面下首。一行人未做逗留,即可开赴几十里外的尹漓行宫。
一路上,锦煦帝问覃麟儿所怀神力为何会反复,如果这几股神力真像神君所言是当年神战后从其他神处获得的,将来如何能使用如常。
覃麟儿道:“陛下,神力不同于世上法术,是应天自然而生,当年属于各个神族。后来,四神分国时,把世上所有神力也一分为四,因而如今我们的玄武神力不仅是当年玄武大神自身拥有的,也有至少一半是当年分得的。这些神力中,如是玄武大神赢来的,自不必说,我们自己的神法一定是能控制这些神力的,就是那些其他大神通过武力获取的神力,用玄武大神留下之法,控制起来有些许麻烦。这次获陛下相助,神力几乎重生,有些力量又恢复如初,因而需要重新用玄武之控幽术来重新束缚它们。否则在我体内,我确实感到它们想破茧而出。至于如何使用各股神力,每股神力所驭不同,自有不同方法来驾驭。可惜我刚刚开启这些神力,确实需要时间来慢慢领悟这许多不同方法。”
锦煦帝不禁好奇:“神君说使用神力是禁忌,当世之战应该到不了这个阶段,就是说,朕是看不到神力所神奇之处了?”
覃麟儿说,未必不行,就是自己平日演练用不了神力之万分之一,有些神力也未必是攻击性的,皇帝要看,倒是可以演示一番。锦煦帝又问他,玄武神力原先怎么会在覃麟儿体内封闭起来,不能开启使用。
覃麟儿想了下,于是和锦煦帝说:“我师父为了早日将神力授予我,从我七岁起就授我心术养神力,无奈第一次神力注入后就没了踪迹,动了数法,始终无法牵动神力,想来是和玄武神力中来自极南地的几股神力有关。陛下定知极南之地的牧野氏族古称是妖族,其实就是上古时候战败的神族后裔,他们掌握的神力也就是一些迷惑人心智的力量。玄武大神在分封神力时,获取了一些那里的力量。当玄武神力的本力无法控制这些来自妖族力量时,这些妖族神力尽然显现出自带神识,即它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来忽强忽弱,甚至在使用时,根本请不出来。这最早在神守密录中就有记载。所以上任神君远赴极南,后来也定了转世方向在那里,就希望有那边血缘氏族后代的凡人之躯承继神君能化解这件事情。陛下当知我母族也是这个血缘。当年师父将神力导入我体内,以为会解决这件事,没想到这些妖族神力反而籍着我的血缘占了上风,彻底让神力封存住了。要不是这次陛下以玄武大神后裔血脉来缔结这个神力的契约,恐怕是无力挽回玄武神力这件事情了。因此我师父交代,无论如何玄武神力必须回归国家,报效于陛下。”
锦煦帝听了点点头:“朕原来就以为神君只是维护皇室而已,从没想到自己这个君主还能在神力一事上如此重要。不过这么说来,其它三国不像我祗项,虽然这数百年来除了君王未有凡人见过他们神君,但毕竟是代代神君和神守在朝野。这次神宫一行,朕才真正明白君主在神君的体系中如此重要。”
覃麟儿见锦煦帝如此感慨,便说:“陛下当知大神立国,却无法让肉身永存,只有国君是大神的后代,这比神识转世,比神力保存都要重要的多了,陛下才是当年玄武大神留下的需要承继的后代。”
锦煦帝听了有些许激动,但转念一想道:“不是这些年神力衰竭,人间传说神代要灭亡么?玄武神宫久不在朝堂,朕是真不知道其他几国神君在朝,他们神力如何呢?想必神守有些消息?”
“是,陛下,虽各国有异,毕竟是神学渊源,玄武神宫久离朝廷,和其他三国的神宫虽明了没有交往,但多少知道一些消息。这百年来,正如陛下所闻,这个世间神力逐步消退,凡人也或多或少掌握些法术,但世上本因也是有神君和其弟子的,陛下细想,我们这里都会发生神力封存的事情,其他各国在神力方面也不会顺利。据说前代炙天神宫就因为弟子内讧争位而血溅都城,现在戍擎国朝堂贵裔才能入神宫。现如今南方鼎辰国的炎阙神君已经是几代都没有人见过,据说国君也不知神君在何处,虽说炎阙神宫年年祭奠都说神君在朝,其实根本就了无踪迹。要说神力显现,这百年何曾多的战役法发生,哪里谁人曾有神力相助?所以,我师父也觉得各国神宫显是各有其难罢了。”
“那玄武神力可算是世上仅存的神力了?”锦煦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