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一半,就听到身后传来飞快的脚步声,然后祝未辛整个人被掀开。
他姐站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一把打开门,贼亲热的扑了上去
“阿辞!阿辞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我想死你了。”
祝未辛看着路休辞被他姐热情引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可还没回过神就被他姐踹了一脚:“切水果去啊,傻站着干嘛?没见你路哥这么远过来口渴吗?”
祝未辛一分钟前还享受掏耳朵福利呢,这会儿立马沦为了没人权的包身工,愤愤的瞪了一眼路休辞。
路休辞回头看了他一眼,那表情虽然没什么表示,可祝未辛绝对在他眼里看到了得意。
祝未辛顿时就没有不忿了,因为他想起了这场景,以前他姐把这家伙当冤大头要坑什么的时候,跟现在这副场面一样一样的,就是时间太久他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算了,冤大头有什么好计较的。
路休辞见祝未辛离开,便问祝央进游戏的事:“你是怎么?”
祝央一听这家伙身家这么豪奢,立马也不尴尬了,也不纠结了。
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怎么遭碧池牵连,又被游戏的霸王选项给坑进来的。
“你不知道,我天天都在担惊受怕啊,什么时候就死了。我当时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什么都没说清楚就把你赶走这件事啊,我在游戏里就发誓要是能活下来,一定找到你,告诉你我不是玩弄你的感情,呜呜呜,可怎么就你也在里面了呢。”
这要不是路休辞一路跟着她,看她在游戏世界里各种嚣张跋扈不管不顾,还真相信她的鬼话了。
这家伙的小心思明白是明白,可冤大头之所以是冤大头,这与智商无关,那真的是在特定的人面前,人家手指头一勾勾,兜里的东西就控制不住往外跑啊。
路休辞深吸了一口气:“行了,要真这样想你就别拧我了,我痛觉神经又没有退化。”
“你是在怪我游戏里对你隐瞒身份?”
祝央不说话了,她还真对这点非常不爽。
路休辞无奈道:“我看到你出现在游戏的时候,也差点怀疑人生,可首要之急得先确定你对游戏的适应性如何。”
“每场游戏都是随机组合,至今没有道具可以组队进场,我也不可能永远帮得了你。好在你的表现让人惊喜。”
“最开始我甚至做好了你全部游戏用通关符的打算,虽然这也不是永久之计,越到后面道具的作用越有限。”
祝央见他这样,也收起了做作的姿态。老实说在得知他是来找自己的路上出车祸成为预备玩家,祝央心里就绞着难受,为自己这三年的任性无知感到羞耻。
可即便这样他在游戏里看到自己的那一刻还是在琢磨怎么保住她的命。
小明给的鸡蛋甚至他回新手场的目的吴越那本道具书也是全让给了自己,这些都是让人垂涎的莫大好处。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你怎么得到这么多通关符的?不说每个玩家只能买一次?”
路休辞笑了笑:“到了生死关头,很多人还是愿意用通关符换别人救他一命的。”
“毕竟一旦使用通关符,游戏奖励自然不存在,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老玩家带着活到最后,即便评价只有级,好歹也是也有相应的积分和一点的技能点。”
也是,这买卖谁不愿意做,不过攒这么恐怖的身家,看来积分和道具现在已经对他可有可无了吧?
两人聊着游戏的事,等祝未辛从厨房出来才收了话题。
路休辞现在对祝央的能耐也挺放心,也是,凭她从来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个性。
除非有他这种级别异常高的资深玩家,不然一步步踏实的走过来的话,成长到无视等级脱离游戏的地步应该不是奢望。
这家伙异常适合游戏,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路休辞手里不少好东西被刨走了,然后他才冷不丁想起来,其实他一开始是有些账要跟她算的。
算完账才给东西的,结果听她一哭诉,几句话一带偏,又心疼她无妄之灾,全都忘了。
还有老听她左一句想他右一句真心,心里有点飘,可具体算不算复合也没句准话。
路休辞顿时觉得自己怕不是傻子,还不如隐藏身份冷眼旁观的时候呢,被这家伙一哄就找不着北。
他有些不甘心,但最近有一件事关系重大,他也不能在这边待太久。
于是只能悻悻的离开了这座城市,等事情过了再重新和她掰扯清楚。
祝央本来就身家不菲,又一下子被路休辞堆成了大户,心里不断默念可耻可耻,但也丝毫不妨碍她占便宜。
祝未辛见路哥走后他姐心情这么好,知道这两人复合的事差不多是无力回天了。
便有些鄙视他姐好哄:“姐,你标准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一起路哥送你的是什么?现在一点点币跟游戏装备就把你打发了?什么游戏这么好玩?我立马给你挣几百万积分回来。”
祝央被吓了个激灵:“敢!你敢玩这游戏我不打断你的腿。”
祝未辛被这差别待遇气坏了,正要理论,就被他姐撵去洗澡。
祝央之前嫌弃她弟弟过来影响她花天酒地,其实还好,因为游戏的事最近也没心思开派对。
倒是姐妹会那帮碧池成天敲桌子敲碗的要见她弟弟,祝央也应了她们两次,什么时候炫耀弟弟的事她有不乐意的?
几天过后谢小萌也回来了,亲眼看着朱丽娜被撞死有点吓坏她,不过这些天过去了,眼见祝央和她自己都没事,她也就稍放心了不少。
祝央不知道游戏的展开频率,便打电话问了路休辞,她一开始还以为频率应该会很高,至少是几天一次,不然路休辞也不至于短短三年攒这么多身家。
可得到的答案却是时间不定,但一般好几个月一次,毕竟长期处于频繁的压力中绝对大部分玩家得疯。
除此之外还可以主动参加,路休辞便是如此,他的频率很高,所以能在很短时间内变强,但大多数人不是他这样能直面恐怖,认清只有不断面对才能无惧这生死折磨的。
而他为什么这么急于变强,稳定自己的实力,不至于那天突然就在游戏里死去的原因,他并没有说。
祝央本想着既然几个月一次的话,那时间倒是挺富余,结果离上次还不到一个星期,游戏就发来了下场通知。
祝央当时指天大骂的心都有了,可第二天还是得到了时间乖乖找地方躲起来。
这次时间比较不错,是晚上十点,她就待在自己卧室就够了。
游戏开始前惯例开放兑换,祝央手里的积分可以瞬间把她的体质堆成可以碾压新手场生鬼的大佬了。
可想当然游戏也不可能这么便宜你,原来通关次数还会限制添加上限。
像祝央现在就已经是新手第二场的极限了,能买的东西也不多,就几张一次性符纸,这玩意儿路休辞给她的还有一大堆呢。
哦对了,高级符纸还不能用,总之想要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的。
祝央空有一堆家财花不出去,也别提多郁闷了。
恍惚之间,她出现在了一条乡间小道上,与她同行的还有四五个人,显然都是玩家。
前面有人带路,说是寄宿的人家就在前面。
设定瞬间传到了众人的脑中,他们一行玩家这次的身份是来这个深山小村庄写生的大学生。
任务暂时还没出现,估计是地点还没到的原因。
祝央冷眼看了看,游戏倒是贴近设定,这次的玩家全是看着二十出头的年轻男男女女,每个人身上还背着画板。
祝央身上也有,不过她想都没想就取下来直接扔路边。
周围正在互相自我介绍的玩家见她这动作有些懵:“你干什么?”
祝央耸耸肩:“这玩意儿太重。”
要不是这里深山老林的看着也不像能买到东西,她背上的背包早也被一同扔了。
其中一个女生还没听过这么奇葩的理由,讷讷道:“可,可我们的设定是美术生啊?连那个都扔了,怀疑怎么办?”
“所以呢?”祝央若无其事道。
众人见她这样,又长得这么漂亮,就知道不离十是第一场新人了,这种认不清状况任性作死的人他们也不是没遇到过。
不过游戏里没有谁迁就谁的,女生们撇了撇嘴没管她,倒是两个男生,则替祝央捡起来画板。
其中一个帮她背好:“女孩儿嘛,力气走了这么久山路累了正常,我背吧。”
几个女生心里嗤笑,不过是见人家长得漂亮而已,不过新人女生知道游戏厉害之后,用自己的优势寻求男生或者老手庇护也不奇怪,估计这俩男的也在想好事吧。
祝央见状点点头,又把身上的背包取了下来,扔给另一个男生:“行,跟上吧!”
她这一串动作太过理所当然,男生一般哪儿拒绝得了美女的琐碎要求?
倒是把几个女生看得越发懵了,这女的在现实中到底是什么样的碧池啊?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一行六人分别分给了三户人家提供住宿。
两个男生一起,四个女生两两分开。
几个女孩儿都不怎么乐意和祝央住一起,但通过抽签还是一个短发女生自认了倒霉。
跟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手待在一起,互相照应是别指望了,能不拖后腿就谢天谢地。
放好东西后,有人通知众人聚到其中一户人家吃晚饭。
标准的农家小院,地面没有铺瓷砖,不过被打扫得还算干净,也没有鸡鸭鹅在院子里到处跑随处排泄。
房主是个中年女人,带着两个儿子寡居,一家人死气沉沉的,对几位客人也不甚热情。
住这里的两个女生感觉有点渗人,好在一日三餐在这边吃,倒是能多点人气。
女主人把晚餐端上方木桌,拉着她俩儿子坐下,也不招呼众人,便开始自顾自吃了起来。
量倒是足够他们这些人吃,只不过祝央一看到桌上的菜,就敢肯定这狗比游戏八成是看她上个世界过得太奢侈了,这回是故意磋磨她的。
只见桌上全是素菜粗粮,红薯和玉米饼子做主食,有四个菜
炒竹笋,炒咸菜,炒野菜,还有一个蒸蛋,而且全都没有什么油水,调料就别指望了,祝央甚至没看到姜蒜。
其他几个玩家看到这么朴素的菜色也是心里叹气,不过还是得填饱肚子,纷纷拿起筷子认命的往嘴里塞。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公鸡叫。
众人往门外看去,就见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个老太婆,老太婆面如枯槁,死气沉沉的瞪着他们,眼神里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恶意。
她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抬起手里的刀,一刀剁下鸡头,然后把着无头将鸡血洒得整个院子都是。
一边撒还在一边念念有词,这架势颇像农村砍鸡头诅咒一般,只是不知道诅咒他们还是诅咒屋主了。
而屋主一家母子三人确跟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吃着饭。
在现实世界要是有个老太婆这么对着人诅咒,权当她发疯默念两句去晦就是了。
但游戏世界本就涉及鬼怪怨咒,几个玩家顿时就吃不下饭了,不知道这诅咒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不妙处境。
此时就见一直对饭菜挑剔嫌弃的祝央站了起来,走到门外老太婆面前。
老太婆这会儿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鸡,跪在地上搓着手看天念念有词。
祝央直接把她面前的断头公鸡就拿走了,把老太婆都惊得忘了词。
就更不用说屋里的玩家了,他们茫然道:“你,你这又是干嘛?”
祝央惊喜的笑了笑:“我才嫌晚饭没油水,就有人送了好吃的。”
说着还冲外面的老太婆扬了扬手里的鸡:“谢谢啊,太婆!”
人家太婆被她弄得已经忘词了,年纪大记性不好一时半会儿回忆不起来。
此时祝央已经把鸡交给女主人了,让她打整出来,大伙儿一起吃,加工费也不会少她的。
女主人看了看祝央,最后居然真的默默的放下筷子去料理起来。
几个玩家喉咙有些干:“那玩意儿,有可能是用来诅咒我们的啊。”
祝央则拿过一个红薯边啃便等鸡,若无其事道:“我只知道我想吃鸡。”
“红烧鸡,大盘鸡,辣子鸡,清炖小公鸡,黄焖鸡,鸡公煲。”
她这话说完,旁边传来两个咽口水的声音,居然是屋主的俩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