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旖婷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但是能看到几个大妈赞同又厌弃的表情，她只有尴尬的站在原地，还是愿望拉了她一把。

“听说你是坏女人哦。”愿望恶趣味的贴在张旖婷的耳边说了一句，张心烛已经走出去了很远。

来到旅馆后，张心烛这才有些迟钝的看着上面的住店价格，不好意思地问张旖婷“你带钱了吗？”

前台有些鄙夷的看着张心烛，心说出来开房男方不带钱，这是纯粹的不含杂质的渣男，因此她的语气差了点“还剩两间标间，一百五一天，五十押金。”

“我？”张旖婷也有点懵，这都末日了怎么还有人要钱呢？

愿望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场景，坏坏的笑了起来，她从张心烛的背后现身，亲昵的挽住了张心烛的胳膊，短短时间她就已经换了一套大红色的旗袍，开叉到了大腿根，带着一丝少女青涩的气息和倨傲的眼神拍下两张红票子“开一间房。”

“女士，这里只有标间了。”前台则有些警惕的盯着张心烛。

“没关系，我和他睡一块。”张心烛看到一根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自己，那上面分明涂着血。

“唉，房间开好了，这是房卡，402室，请。”前台的鄙视越来越重，这年头世风日下啊。

反观张心烛却一脸坦然和理应如此，这更引起了前台的怒火，那小姑娘幽幽的从背后又飘来一句“渣男~”

好好好。

房间的布局比较简单，两张床和一张桌子，插入房卡居然还有电，打开电视，节目的日期已经停留在了末日的最后一天，科教频道正放着动物世界，虽然房间没什么特色，远不及灯塔的舒适，但能找到这么正常的地方，也是很不错。

排除掉前台已经开始腐烂，甚至肚子膨胀呈现了巨人观。

张心烛躺在床上闭目凝神，只是张旖婷又要忙了。

被污染侵蚀的通信站被修好了，而且这里的通信站也能正常运行，平板那头是一丝不苟的博士，张旖婷连忙来到桌子上，拿起了笔。

“简述，你们身处的区域类似山谷的谷峰，也是认知危害的低潮区，这是一个好消息，低潮区从高至低，整个二十三号站点和金城也许是安全的，但安全不绝对，有灾前资料大量表明未收容物井喷式的出现，小心行事，汇报状况。”博士还是惜字如金，几句话就说明白了结果。

“我们现在在一所小旅馆中，他们的社会结构没有完全崩溃，仍然延续着货币的使用，只是.....”张旖婷犹豫了一下“我觉得很奇怪。”

“奇怪是正常的，我们从各个环境中模拟过末日场景，但最奇怪的一点是，社会体系永远是最后坍塌的，而...该项目只是施加了死亡和疯狂，并未影响他们作为人的身份。”博士耐心的解释着“张心烛呢？”

“我在。”张心烛把老少舞狮的事情讲了一遍“怎么做？”

“调查，不做干涉，维持现状。”

“如果对方已经盯上我了呢？”张心烛思考着开口。

“无需试验该项目的能力，就地处决。”博士那头好像出了点事情，画面和声音开始失真，平板也黑了下来。

舞狮已经盯上了自己，这是愿望偷偷告诉自己的，愿望还告诉自己，虽然有点棘手，但，会赢的。

夜幕降临。

张旖婷的记录工作早就结束了，这不乏有长巷，还有愿望的肖像画，每件事详细的文字记录，一些数据上的图表，她手腕上的腕表就是探测仪器。工作忙完后的她有些无所事事，在灾难前好歹能看看书追追剧，现在只能偷看平板里从中央数据库下载的小说了。

偶尔她也会想起雕像般的张心烛，月光照在半张胡子拉碴脸上，他的脸上没有颓废，没有坚定，只有平静和眼眸中的一潭死水，乐于现身的愿望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状态，她穿着血红旗袍自娱自乐的削着手中的一根未知生物的腿骨，着实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