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马上开走的而是在校门口,打开车窗仰着头望着校门。
校门卫听到车子发动机的声音看到是一辆炫红的跑车以为是外面的人来找他们学校住宿的女生出去玩连忙从床上起来打开灯站在窗口。
见他老是不走,越发认定是外面人来找他们学校女生玩的了。
就是那车子主人是不是有毛病这么冷的天居然把车窗开着。
车子里的人没下车又是晚上门卫没看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模样只隐约看到一抹绿色。
对方坐在那打电话估计是在叫那女生出来打了一会儿人家女生大概是没出来又开车走了。
这才对嘛,以为有跑车就了不起,我们学校女生就会跟你出去?我们学校女生像是会缺钱的人吗?
如果苏星辰在这,她会用事实告诉他:会!
程父程母都坐在客厅生气呢打电话那头一直在通话中,气的不行,生怕儿子出去闯什么祸。
主要是程慷尧现在这个年纪最容易被人带歪的时候,和他混在一起的那些人,又都是不学好的小混混,怕他被人引着接触到上面不好的东西。
况且这么晚了,他出去是做什么?打架吗?
程母这人做事向来周全,上次苏星辰来的时候,她见这是儿子唯一带回家的朋友,看着画风又那么正常,在刘阿姨告诉她,苏星辰一直在认真刷题后,次日早上就和苏星辰交换了联系方式。
现在见儿子电话老打不通,程母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苏星辰电话。
苏星辰那头电话刚挂,程母的电话就响了,有些意外。
“喂?程阿姨?”
“星辰?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了。”
“没关系,有什么事吗?”苏星辰泡脚水都快冷了,她用毛巾擦了擦脚,单手端起洗脚盆,走到洗手间把水给倒了。
安冉、单晴、张盈盈三人就看着苏星辰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就跟端了个空盆似的,一只手轻飘飘的把盆抬起来,去了洗手间。
我去,那是大半盆水啊,两只手不会有问题,一只手
张盈盈不禁想试一试,一只手是否真的能这么举重若轻。
电话那头程母声音不紧不慢:“刚刚尧尧开车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出去了?”
苏星辰这边往马桶里倒水的哗啦声,也传到程母的耳朵里,程母就知道,苏星辰现在在家,儿子绝对不可能和苏星辰在一起,而且听着她话里的意外,也不是来找她。
“是的,我们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怕他这么晚出去有什么事,你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帮阿姨问一问?你是他的好朋友,或许你的话他会听。”程母虽然很客气,但声音温和。
苏星辰将脚盆放到盆架上,“那您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苏星辰挂了电话,又给程慷尧打电话。
程慷尧和苏星辰挂了电话还没两分钟,苏星辰的电话就又来了,还以为她那边有什么麻烦,电话还没接,方向盘就先打着掉头了:“等着,我马上到!”
苏星辰:“到什么到?你现在人在哪儿?阿姨刚刚电话打到我这儿了,说你开车出去了,担心你,让我问问你现在在哪儿。”
一听她没事,程慷尧松了口气,又从前面掉头回来,梗着脖子说:“没事,天气好,我开车出来兜兜风。”
苏星辰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今天五度,还下着雨,你说天气好?”她已经大致猜出来他在哪儿,开车出来做什么了,声音里带着笑意,温温软软的,“我没事,快回去,别让叔叔阿姨担心。”
她那温软的像一汪泉水似的声音,如同一片细小的羽毛落在他的心尖,带来一股酥麻的痒意,让他的满身尖刺也不由自主的软化成弹的软糖,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知道啦,啰嗦!”
一路上心情美滋滋的回家。
程母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程父则双手叉腰,来回踱步。
原本以为今天晚上儿子大约不回来了,又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党们在外不知道做什么通宵,没想到不到十分钟,外面车灯亮起,一辆熟悉的跑车由远及近,停在他们家车库里。
夫妻俩这才松了口气。
见儿子进来,夫妻俩都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就见他们儿子一边换鞋子一边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你还没说你喜欢吃什么呢,酸的、甜的、辣的、清淡的,湘菜、粤菜、川菜,总有个偏好?”
看到程父程母坐在沙发上,他看到还一脸你们不睡觉坐这里干嘛的莫名表情,一边打电话一边咚咚咚咚跑上楼。
程父程母:
苏星辰愣了一下,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在意过她口味的问题了,她好像也习惯了有什么就吃什么,
她爬上床的动作顿在那里,抓着爬梯悬在床上:“甜。”她声音有些低沉,“酸甜的,甜辣的,都行。”
“哈!我就知道你喜欢吃甜的!”程慷尧语气跟中了奖似的,挂了电话穿上拖鞋咚咚咚下楼,去厨房正在给他做宵夜的刘阿姨说:“周五周六我同学来家里吃饭,她口味偏甜,你到时候准备些酸甜或甜辣口味的本帮菜。”
刘阿姨之前给程慷尧做的牛肉面已经糊了,她现在正在给他重新做,听到她的话倒是真愣了一下。
她在程家做厨师已经很多年了,程慷尧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
在她眼里,程慷尧就是个养尊处优习惯以自我为中心还没有长大的大男孩,现在这个大男孩突然来告诉她,他有朋友来做客,让她按照朋友的口味喜好准备食物,着实让她吃惊。
就像一只当做小孩子对待的人,一夕之间长大了似的。
刘阿姨笑呵呵的端着她新作的手擀面来到餐厅:“在这里吃还是去房间吃?”
程慷尧坐在椅子上:“这里吃。”
刘阿姨也不急着去收拾厨房,站在一旁看着他吃:“是上次那个小伙子?你们关系一定很好。”
程慷尧脸上绽出又得意又羞涩的笑,“那当然!”一碗面程慷尧很快吃完,哼着歌,颠儿颠儿上楼,停下:“对了,周五周六她来跟我一起补习英语,可能会留宿,你把客房准备一下,对了,睡衣”
他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苏星辰那短了一截的羽绒服。
她自己大概也知道那件羽绒服短了,穿着不舒服,所以这些天身上一直是那件好像是新的黑色羽绒服和校服之间切换着来回穿。
好像除了这两件衣服,没见过她穿别的。
这在外国语高中是极其少见的。
外国语高中的学生不说全部都是富二代,百分之八十以上,家境都还不错,不说像他家这样大富,也都是在水准以上的。
就是苏星辰家,也是开了好几个修车店的。
这几年正是修车店最赚钱的时候,苏家钱真没少赚,不然也不会把三个孩子都送到外国语学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