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几米开外。
身材高大一服紫袍,双手放在身前,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一种平静中的大恐怖,安静中的恐惧。
这一刻,姜乌涞似乎一口气难以提起来,来自于下位者对高位者的敬畏,来自于捕食链下端的天性,是超越了心理,直接从身体中迸发的恐惧,不受人为的控制。
这一刻,千言万语难以形容这种惊栗。
姜乌涞手中的手指变得僵硬,但他眼中却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是对于自己无力的愤怒,是对自己狂妄自大的愤怒,是对不能掌控自己的愤怒。
死亡对于姜乌涞说已经不再重要,这一刻,姜乌涞的咽喉之中发出一声咕噜。
“啊!”
不是落荒而逃,而是奋勇向前。
死也要死的要有尊严,站着死,而非躺着死。
但,实力差距就是如此明显,萤火如何和皓月比拟。
幼儿如何能打过壮汉?
那紫袍僵尸将拂尘背在背后,露出一双黑色僵硬的手,他抬起手来,姜乌涞的视线不自主的随着僵尸的动起来。
紫袍僵尸右手轻轻的点在姜乌涞的眉心。
微微的刺痛感从眉心传来,姜乌涞的眉心渗出一滴鲜血,紫袍僵尸挑出一滴血放在自己口中,抿了良久,似乎怅然若失。
他看了两眼姜乌涞,忽然伸手将身上的铃铛丢给了他,铃铛在空中响起清脆的声音,在幽密的山谷间,小河旁边,声音回荡激荡起点点涟漪。
姜乌涞不自主的接住铃铛,上面刻着云雷的图案,铃铛有些老旧,上面的老漆也掉了些许,份量足有两三斤。
“给我的?”
姜乌涞艰难的开口。
紫袍僵尸打量片刻,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将背上的拂尘取下,拂尘毛发将姜乌涞包裹住,随后将姜乌涞拉起来。
姜乌涞深吸一口气,竟有一股死里逃生的庆幸感。
下一刻,紫袍僵尸带着腥风之味的味道扑鼻而来,露出獠牙,一双似乎已经完全坏死的双眼露出凶厉之色。
“咕噜。”
“咕噜。”
“咕噜。”
鲜血随着紫袍僵尸的嘴角流下,僵尸的嘴紧紧的贴在姜乌涞的左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乌涞身体一僵硬。
时间很短,待紫袍僵尸抬起头来时,一双似乎坏死的眼中露出一丝嘲笑,好像在戏弄小动物一般,掌控他人的生死。
紫袍僵尸从怀中摸出一瓷瓶,打开瓶塞,倒出几粒丹丸,捏着姜乌涞,看着他的双眼,轻轻一弹,丹丸就顺着喉咙咽去。
姜乌涞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上的铜钱剑,牙龈似乎都要差点咬碎。
紫袍僵尸慢条斯理的将瓶子揣入怀中,深深的望了一眼姜乌涞,姜乌涞手中的铃铛自动开始动起来。
“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