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围栏处一倚,想从怀中拿出手帕,可胸口疼痛加剧,手一哆嗦,手帕直直掉了下去。
“彩云姐,你怎么了?”北宫雅见到一条手帕落下,想探头往下瞧,可余光瞄到身边人蹲了下来。
一转头发现岳彩云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她当即蹲下身子,搀扶着对方。
见岳彩云眉头紧皱,面色现痛苦状,北宫雅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药瓶,从中倒出一颗丹丸。
直到把丹丸放进对方口中,不一会,见岳彩云脸色出现血色,她这才长松一口气。
突然间,北宫雅觉得场中一静,显然刚才云台楼发生了一些事情。
众人都把目光放到那块下落的粉色手帕上,手帕从高层下落,经过中层,最终将会落至底层。
场中众人因此而收声,他们想知道究竟是谁扔下的手帕,又会是谁能得到这块手帕。
底层的文人大部分都跑到了下方的大厅中,都想得到这块下落的手帕。
可就在这时,从中层中出现一根长长的鞭子,直接卷住了那块下坠的手帕,然后鞭子收了回去,手帕也跟着消失不见。
这一鞭干净利落,瞬间引得众人发出欢呼声。
不知是为了夸赞鞭法高明,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反正就连高层中的那些才子们都忍不住发出欢呼声。
忽然间,中层处传出一声咳嗽。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随即收声,因为这代表着此人要开始念诗了。
更要紧的是,发出这个声音的是一位女子,因此楼中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这首诗并非我所作,而是我刚才用鞭子带过来的手帕上面的诗。”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刚才是此人甩的鞭子,又听到手帕上有诗,随即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
“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女声说完这些,就不再言语。
可场中瞬间轰动了起来。
“这是诗吗?我怎么听着不像啊!”
“应该算是打油诗吧!”
“我觉得还不如南楼那个跑回屋中的才子呢。”
“反了,反了,竟敢公然写反诗,真是好大的胆子,要欺天了,我孔文炳要去衙门揭发此人。”
本来云台楼中的众人聊的好好的,可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顿时楼中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往最底层看去,只见底层大厅中孤零零站着一人,四五十岁年纪,灰白头发,衣服上打着补丁,但声音中气十足。
本来底层大厅中挤满了文人,但随着孔文炳这句话发出,场中只剩下他一人,刚才还拥挤的大厅瞬间冷清了起来。
此刻,不论是中层的才子,还是高层的才子,都皱起了眉头。
本来他们举办诗会,就是为了舞文弄墨,卖弄文采,为的就是图个开心。
可现今随着孔文炳这句话,这场诗会算是彻底举行不下去了。
题反诗这件事,可大可小。
就看本地官家的心情,官家想大事化了,自然就当没这回事。
可官家要是想小事化大,那题这首诗的主人自然要完犊子。
就在这时,中层的那名女声又出现了。
“手帕上留有诗的主人姓名,名字你们这些才子应该都知道,纸上谈兵这个成语的主人,赵括。”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岳彩云愣了愣,明白了下方讨论的那块手帕是何人所扔下的。
那是她的手帕,刚才她一不小心,没抓住,把手帕丢了下去。
不过转念一想,赵括远在蜀中,蜀中自古不服从文朝管教,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