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克敬依依不舍的目送着两位漂亮女侍退出,然后从面前筒内抽出一支竹签,说道:“李总,我们两人各取竹签投向圆筒,中者免酒,不中者罚酒。如何?”
言语之间,阿美阿慧已轻车熟路的打开包装,取出酒瓶,分别给黄克敬和李进前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各自归位坐下。李进前心内已隐约猜出黄克敬今日设宴请客的用意,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已说过,今天一切都以黄主任说的为准。”当下先从面前筒中抽出一支竹签投向圆筒,结果并未投中。
“李总请用酒!”紧靠李进前坐着的阿慧语笑盈盈,十指纤纤,捧杯递过酒来。“多谢了!”李进前接杯一饮而尽,然后拿筷搛菜入口,一面细嚼慢咽一面心中暗道:这是要试我的酒量了,幸得今天早有准备
“下面轮到我了!”黄克敬说着抽出一支竹签投向圆筒,“啪”的一响,竹签不偏不倚插落筒中。黄克敬面露笑意,道:“李总,承让了!”
接下来,两人便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面轮流投签并以输赢赌酒,但却总是李进前输多赢少。李进前便知黄克敬必是事先练过,然而自信酒量,且有特别准备,因此并不说破,只管投输即饮,饮完再投。阿美阿慧忙于斟酒忙于捧杯,间或夸张的娇呼一声“李总真好酒量”或是“黄主任真好手法”唯黄克敬稳坐对面,双目溜溜,笑而不语。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李进前和黄克敬已将三箱黄酒饮完。期间两人各去三趟洗手间,李进前醉得脚步趔趄,言语混乱,且又吐了一次,而黄克敬依旧显得十分清醒。
两人又投了三四轮,李进前彻底败阵,屡投屡输。阿美阿慧连斟四杯黄酒,以盘托着送至李进前面前,李进前醉眼朦胧,正要伸手接过,却被黄克敬拦住,道:“李总,不能再喝了。小弟今天邀你前来,实有要事相商。”
“哦!”李进前明白好戏终于要开场了,但却故意装出醉得一塌糊涂模样,伸长脖颈挤出一个酒嗝,大着舌头问道:“兄弟,你说什么事情,只要只要哥能办到,哥必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黄克敬使个眼色,阿美阿慧立即翩翩起身,闭门而去,房间内仅剩下了他和李进前。黄克敬把嘴巴凑近李进前的耳朵:“李总,听说你们香雪公司买断了酒黍豫31号在全国范围内的种植经营和独家代理权?”
“有,啊不,没有。”李进前醉得东倒西歪,言语颠倒错乱,“兄弟,你,别听别人胡说。来,喝酒,今天不醉不休!”
“哈哈,人说酒后吐真言,看来在李总这里这句话是行不通的了。李总,小弟不但知道香雪公司买断了酒黍豫31号在全国范围内的种植经营和独家代理权,而且还知道出价是三千万元,而且的而且,小弟还知道酒黍豫31号准备在水源镇仲景村,也就是李总的老家准备先期试种!”黄克敬目中闪烁着诡谲狡诈的光。
李进前心内“咯噔”一响,明白再次有人泄密,便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啪啪拍着胸膛说道:“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来。哥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哎这就对了,实话实说,还是好孩纸嘛!”黄克敬盯着李进前的脸,仿佛在判断着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良久,伸手抚着李进前的脊背,再次把嘴巴凑了过来,“李总,咱就实话实说吧,我们宏发的李总愿出五千万,从你的手中把酒黍豫31号的种植经营和独家代理权购买过来!”
“成!”李进前顺口答道。
“真的,李总你同意了?”黄克敬大喜过望,却又有些不相信似的追问一句。
李进前摆了摆头,又含糊不清的说道:“不成,不成!”
黄克敬面显失望之色,咬牙说道:“八千万,八千万怎么样?”
李进前“咯”的打个酒嗝,口里含糊不清的高声喝道:“哥俩好啊弟俩亲,老虎杠子魁五金!”语毕一头扑倒在矮几上,发出了呼呼鼾声。
黄克敬气急败坏,最后咬了咬牙,把嘴巴直凑到李进前的耳边:
“一个亿,那就一个亿。李总,一个亿你总该同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