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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邪教徒

这所神圣教会下属的孤儿院,竟成了邪教的据点。阿兹尔无聊的抛出手中的银币又接住,看着身着教会黑色长袍的院长蹒跚的走着,身着脚镣,女仆安抚着紧跟其后的瘦弱孩童,士兵穿着冷冽的盔甲,将他们押赴囚车。

孩子有什么错呢?他不禁想到,但这个世界显然没什么道理可讲,信奉邪教是最恶劣的罪责,他们显然活不过今天。但是这种场景阿尔兹已经习以为常了,士官向阿兹尔略一示意,阿兹尔便开始忙活起来,凡邪教徒的据点,必须以烈火焚尽。阿兹尔不知道如此做的目的为何,教徒全部杀光足以警示世人,这偌大房屋烧掉岂不可惜?更不用说在市区纵火危险有多大,以至于催生出了阿兹尔这种以放火为生的人。阿兹尔巡视房屋,观察房屋结构,一排二层石制小楼,表面略有斑驳,中间是一座大厅充当餐厅及祷告室。旁边矗立着简易的钟楼。这种石屋结构最是麻烦,必须将液体火经过魔法强化才能焚烧干净。他拿着一桶黑色粘稠的液体火,在各个房间布置。内里的物件按理是不能拿走一件的,阿尔兹进出都会被检查搜身。当然,若负责检查的是自己人就另当别论了,今天正是相熟的好兄弟提诺负责检查,但这所穷酸的孤儿院显然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阿尔兹晃荡到院长室,房间被黑暗笼罩,透过门口的微光可瞥见房间内的陈设。门口正对墙边放了一张工作桌,小床置于左侧,而旁边列着一个衣柜。阿兹尔点燃工作桌上的蜡烛。暖色火光映照下,阿尔兹的影子变得狭长,映照在背后的墙壁上,他一转身,墙上的巨幅画像和这简陋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鎏金的边框衬着大片漆黑却显出层次的图案,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一双暗红的双眼,但是注视的越久藏于黑暗之中的生物轮廓越清晰,这使得他的头脑有些刺痛。阿尔兹赶紧别过头,这院长将这么邪门的画像就这么挂在卧室里,是深怕别人发现不了他是个邪教徒啊。赶紧翻开衣柜与工作桌搜索,只找到一块银质怀表尚有点价值,阿兹尔暗骂倒霉,从门口走出到对门的圣器室。

阿兹尔刚一开门就感到异样,圣器室窗户很大,明媚的阳光透过彩绘的玻璃,映射出炫丽的光晕。桌上放着简陋的法器,从凌乱放置的衣架来看,这里更多是被当做衣帽间。让阿尔兹感到疑惑的是距离,放火官对房屋结构十分敏感,他在外面便预先丈量了房子尺寸,他察觉到院长室的墙壁过厚,这并不是院长喜欢黑暗而故意不留窗户就可以解释的。

阿兹尔返回院长室,在屋内探索起来,将衣柜翻倒,果然出现木门,但被锁住。阿兹尔也懒得寻找钥匙,在踹了两脚打不开之后,在门锁上抹上一点液体火,点燃之后,不一会儿就将门锁烧成灰烬。阿兹尔拿起桌上的蜡烛,顺着幽暗的阶梯往下,从下降的高度他判断自己已经到了房屋的地下。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呈现在眼前,预想的邪恶祭祀画面并没有出现,地下室中央有一圆形平台,其上铺设绢丝白布,四周烛台映照出其中的少女模样,少女头戴花环,穿一袭白衣蓝裙,皮肤惨白,约莫十一二岁,双眼紧闭表情祥和,胸前略微起伏证明少女还存活着。平台前方有一尊石雕像,那双眼睛与刚才画中一样,样貌却不清晰,手里拿着一柄粗狂的战斧。前方放置着金色的器皿,盛放着鲜红的液体。

阿兹尔有些惊疑,毕竟是邪教徒的基地,但还是上前拿起金色酒杯查看,果然是纯金打造,里面放的也不是鲜血,而是葡萄酒。这让阿兹尔大感意外,这里真是邪教徒的基地吗。但他无暇细想,将金壶、金盆都一并放入袋中。回头看着那少女,不管是报告给士兵还是放在这里不管,她都是死路一条。但他并不想沾惹麻烦,刚想离去,脑中突然一阵剧痛,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恍惚间,又看见那一双猩红的双眼,阿兹尔猛地一回头,盯住那尊石像。头疼感果然消散,阿兹尔暗道不妙,自己已经被邪神控制。

“带她走。”

阿兹尔脑子里突然炸开出一声异响,这声音不是从外界发出。低语!阿兹尔虽没经历过,但也曾听过这种情况。

“你是谁?”阿兹尔有些惶恐,但并未有回应。

尝试转头,果然头疼欲裂,他知道自己必须得救这女孩不可了。去到平台上方,将女孩抱起,娇小的身体使得抱起她并不费力,女孩并未醒来,虽然气息平稳。回到房间,张运明搜寻到一个麻袋,将他和金色器皿一起放入。用取液体火的机会向提诺使了使眼色,和提诺将液体火抬入屋内,打开其中一个油桶,将麻袋放入。阿兹尔接着布置火源,这种经过祝福可以焚烧石料的液体火相当昂贵,但是产生的火焰非常稳定,不至于随风吹散,酿成火灾。布置完成后,阿兹尔将剩余油桶和装有女孩的油桶搬到牛车上,提诺装模作样检查。随着一把大火,整座孤儿院焚烧殆尽。待火焰全部熄灭后,阿兹尔与士兵才可离开。

阿兹尔将金色器皿都给了提诺,他知道自己沾惹上大麻烦了,不愿使好兄弟提诺卷入其中。好在阿兹尔的住处是城里偏僻的角落,甚至有不大不小的院子,周围也无邻居,他天性不喜热闹。将女孩放在床上,她仍未醒来。每当他产生扔下女孩逃走的念头时,熟悉的疼痛感便如约而至。去寻找教会帮忙是断然不可能的,他知道那帮人的德行,被邪神侵蚀的人会被毫不犹豫的清除。可以说只要被发现与邪教有所牵连,那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阿兹尔知道现在只能听从这位邪神的命令,在脑海里不断与邪神尝试沟通,果然有所回应。

“保护神圣之子,你的使命。”留下这么句话之后,邪神便再无回应。虽然给了阿兹尔方向,但却让阿兹尔产生更大的疑惑,邪教和神圣二字实在想不出有何关联,就画像和石像展现的邪神诡异的样貌,怎么也不会让人相信神圣相关。看向女孩,洁白的皮肤和精致的面容,确有一股圣洁的味道。阿兹尔不做多想,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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