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在前面带路，池鱼扶着程羡在后面跟着，时不时耳语两句，终于赶在未时之前赶到了凤祥宫。

经过层层通报之后，池鱼和程羡跟着凌川小心翼翼地踏过门槛进去。

“程答应吉祥。”闻祈拖着慵懒的长腔说完，紧接着又上下打量了池鱼一眼，嘴角扯出一个似失非笑的弧度，眼睛紧紧锁着她，“池鱼姑娘。”

池鱼粗略的抬眼看他一下，随后低下头，浅浅行了一礼，恭敬的道：“闻公公。”

“奴才多句嘴，提醒小主一句，皇上和贤妃也在里头呢，进去可别露怯。”

“多谢公公提醒，”程羡微微一笑。

闻祈替两人挑起帘子，“请吧二位。”

池鱼跟在程羡身后，恰好与闻祈并肩而行，她悄悄侧过脸去抬眸偷看，冷不防撞上闻祈漆黑幽亮的眼睛。

池鱼汗颜，立即挪开眼，匆忙的往前走了两步，将闻祈甩在身后。

“嫔妾参见皇上，皇后、贤妃娘娘。”程羡理了下衣袍，恭敬跪下。

池鱼也连忙跟着跪下，死死地低下头。

“起来吧。”皇上手握黑子，眉头紧皱，抬头看了下对面的皇后，展露笑颜，“皇后，这就是朕跟你提过的那个在制衣局受苦的宫女，你仔细瞧瞧她眉眼，看朕说的是不是真的。”

“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的瞧一瞧。”皇后声调偏低，如同泠泠作响的泉声。

程羡抬起头，像一个漂亮的花瓶，任由他们看个清楚。

立在皇后身旁侍奉茶汤的贤妃笑道：“皇后娘娘，这位妹妹眉眼娇而不妖，艳而不媚，与您刚进宫时甚是相似，只是太过年轻，又在制衣局待了这么久，少了几分娘娘身上的沉稳端庄与雍容华贵之仪。”

池鱼听闻，更好奇这位皇后娘娘到底是何容貌，躲在程羡后面，趁没人注意多看了几眼。

果真如贤妃所言，程羡与皇后有几分相似，作一看过去感觉两人相差甚远，可细细观望又觉得两人神一般相似。

皇后久任六宫之主，周身的气质无人能比，她坐在黄花梨材质的凳子上，端庄不失气度，华贵不失雍容，恰如开得正盛的牡丹，有国色天香之貌。

皇后听了贤纪的话，轻笑道：“程答应人比花娇，虽无雍容端庄的气质，却有沉鱼落雁之姿容，各花入各眼，没什么好比的。跪了这么久，程答应快些起来吧。流萤，赐座，看茶。”

贤妃立刻附和道：“娘娘说的是，各花入各眼，您与程妹妹各有千秋，放在一块相比反倒不美。”

她又替皇后添上清茶，拿着扇子给皇后扇风。

皇上趁皇后不备，多落下一子，皇后装没看见，唇角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