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玠的眼睛了自始至终都是冷漠的表情,最后他将随身的佩刀抽出来,慢慢的走向那第一个将棺椁扔下的小厮,毫无表情的看了下去。
伴随着周围看热闹人群的叫声,那小厮的脑袋掉在了地上,而鲜红的血,染红了漆黑的棺木。
她与封凰,眼睁睁的看着那出殡的队伍离开,那小厮的尸体虽被抬走了,可鲜红的血迹还留在泥土里。
他们是走水路,走了整整七日,才到了青州的南安王府。
青州苦寒,断不如京城繁华,青石砖瓦的路上,隐隐约约的见路边的乞丐无数,甚至有妇人和孩童。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隔着窗帘,只见外面灯火渐渐的繁多,待接近城中市井繁华之地,马车才停了下来。
舟车劳顿了几日,虞折烟整个人都快散架一般,她未待小厮们搬来凳子,便迫不及待的自己跳了下去。
只见威赫赫的南安王府前挂着一排红灯笼,照亮了御赐的牌匾,隔着红墙,几乎远远的瞧见了亭台楼榭,郁郁葱葱的树木。
她正瞧着,只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竟是封凰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
“如今的南安王府不过是个空架子,一会子你便知道了。”封凰的声音里带着平淡,“只是要委屈你受苦一段时日了。”
虞折烟还未明白,只见府门被推开,她的两个丫头连飞带跑的冲出来,“小姐,你可算过来了,王爷和王妃已经摆了饭菜,等你过去呢。”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封凰,即便舟车劳顿,他身上没有一丝的狼狈,“他们很好的,你莫要怕。”
瑾儿也笑着说,“王妃和王爷待人很好的。”
然而虞折烟刚进府,便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只见王府外面还好,里面却破败不堪,虽有房间无数,但都是破旧不堪,甚是连门和窗户都被卸走了。
长廊和水榭里落满乐叶子,想必在诉说着曾经的繁华。
虞折烟和封凰并排而走,她脚下黑暗,竟不知踩到了什么地方,险些绊倒在地上。
他一伸手便将她揽住,否则她定会摔个头破血流不可。
“我父亲被先皇赶来青州,但并无封地,所以整个王府没有一两的税银。”封凰说的并不假,如今的皇上表面上对南安王府厚待,暗地里又有多少算计。
虞折烟此时才知晓难怪封凰一直住在承国公府,不曾在京中置办什么宅院,想必生活亦是十分的拮据,他只有世子的尊贵身份,却没有挥金如土的豪门阔绰,
然而她却并不在意,她笑眸弯弯,微翘的鼻尖十分的可爱,“放心,我最后赚钱了,以后我养着你们。”
封凰被她那俏皮的模样逗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尤其那双眼睛,格外的温柔,“你喜欢就好。”
此时跟在他们身后的瑾儿插嘴道:“世子可别信她的鬼话,她最会赌了,只怕又去赌场了厮混去了。”
瑜儿却替自家的小姐抱着不平,“哪里的话,咱们小姐舅舅家好歹也是世代的商人,外祖父还曾经做过皇商呢,留着同样的血脉,想必咱家小姐也定不会逊色。”
虞折烟听闻这话,顿时直夸瑜儿懂事。
说话的工夫,他们已经走到了唯一有亮光的院子里,却见院子里种着瓜果时蔬,倒是十分的有趣。
她刚进到屋子里,去瞧见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站在站在桌前布置着碗筷,听见声响,慢慢的抬起头,笑道:“封凰,折烟,你们可回来了。”
虞折烟都移不开脚步了,这便是令皇上和南安王冲冠一怒的世间第一美人,她和封凰的样貌很像,只是封凰多了几分阳刚,可这女子的身上却带着撩人心魄的柔意。
连她这个女人见了南安王妃都移不开眼去。
只见南安王妃慢慢的走过来,“你替姐姐报仇,想必也是个烈性的女子,我和王爷都十分的赞许。只是你和封凰还不曾拜堂,一会便拜了天地,洞房花烛才是。”
此时跟在虞折烟身后的瑜儿笑嘻嘻的说,“我这就将大婚的凤冠霞帔拿来。”
说完她便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而封凰却是叹了口气,“母亲倒是想的周全。”
他的话音刚落,便从内室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这些礼数断不能少的,否则岂会会委屈了折烟。”
虞折烟一抬头年瞧见了一个中年的男人出来,身上穿着普通的袍子,若非那种气度,谁也想不到他竟是曾经先皇最宠爱的皇子。
虞折烟刚要行礼,却被南安王拦住,“都是一家人,何必在乎这些虚礼,用完膳赶紧拜天地才是。”
她脸颊通红的看了一眼封凰,却见他脸色也十分的怪异,尤其是那通红的耳朵,莫不是他害羞了不成。
可是她分明听瑜儿提起过,他也有一个很美的侍妾,不过适合哑巴。但不知为何今日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