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的飞剑左摇右晃，因为操控者的灵气匮乏而不复先前的急速。将划过的轨迹染成烈焰般的赤红，它就这么悠哉游哉地飘在半空中，无论怎么看都人畜无害。

前提是，它的目的地不能是那片后天甲木灵雾。

随着飞剑轨迹的延伸，一道苍老的声音骤然凌空炸响起来。

“小兔崽子，你要是敢把那片灵雾给烧了，我定要把你……”

“前辈明鉴啊，我只是在跟同辈修士比武切磋罢了。灵力耗尽控制不了飞剑，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要不然……前辈就像刚才那样，再出手一次？以前辈的盖世修为，肯定不会跟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吧。”

短短两句话就包含了不下四次的阴阳怪气，偏偏语气还格外有礼貌，王钦距离“阴阳大师”的称号是越来越近了。只可惜那发出声音的郑家前辈没有出现在视野中，不然少说也能收获一枚情绪点数。

听他那饱含怒火的声音，两点也有可能？

“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皮！”

气急败坏的声音再也没了先前的从容，出场时的逼格尽数掉落。但就算他开始口不择言的进行人身攻击，这孱弱的攻击力只会令王钦发笑。

“翻来覆去就这几个词，要是不了解你们世家的尿性，我还以为你在撒娇呢！”

“反正现在你也不露脸，干脆搞个变声器换成萝莉音吧！到时候一字不改的把上面的话再说一遍，我绝对比现在听话！”

要是换成他前世打撸碰上的祖安老哥，“你”字开头“了”字结尾的攻击可谓是张口就来，从三姑六姨骂到上下十八代直系亲属，这种博古通今的人身攻击才能让人印象深刻。

这没露面的郑家前辈，论修为可谓是深不可测，但论嘴上功夫嘛……也不用给郑家十二阿哥找剑术老师了，直接聘请王钦为“郑家御用文人”就一了百了了。

只可惜，那位郑家前辈现在正在气头上，怕是不太会采纳这条合理建议，这让王钦略有些遗憾。

“这一剑之仇，我记住了！”

广阔的青绿色雾气一阵翻腾，一个硕大的漩涡出现在雾海的正中心。就像拔开下水道塞子的浴缸，满溢的灵雾打着旋儿汇入漩涡底端，在着火飞剑触及之前，堪堪消散一空。

“这样才亮堂嘛，刚才那一副雾气蒙蒙的模样，内院的能见度也太低了。“

灵气耗尽，衣袍散乱，发型崩坏，现在的王钦怎么看怎么狼狈。眼瞅着自己的形象已经彻底没救了，他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毫无形象地半躺在地上。

不过疲惫归疲惫，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可不会停止。看着在灵雾之中打坐的二十多号人尽数现身，他眼珠微微一转，嘴角便扯出微笑。

“得亏雾气散得快啊，不然让其他人看见了，还以为郑家要争夺“雾都”的名号嘞。上个被叫做雾都的，可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肮脏的雾气掩盖更加肮脏的城市，想想就头皮发麻。”

【检测到可供吸收的情绪】

【类型：愤怒-初步】

【类型：鄙夷-渐强】

【类型：好奇-初步】

【……】

看着眼前闪烁而出的五六条弹幕，王钦满足地向后一躺，笑容扩充到了整张脸上。

【剩余情绪点数：11点】

“啊，这种不劳而获的快感，无论体验多少次都让人愉悦啊！”

他这边倒是舒服，被他打断修练的二十多位修士可就难受了。上一秒还沐浴在生机与灵气的海洋中畅快遨游，下一秒就忽然被拉回惨淡的现实，这种巨大的落差，足以让每一位沉浸在修练中的人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