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良面容呆滞,顿了顿,十分慌张地说道:“勇哥,我没想那么多。”
“我就是想尽可能地给你减少一点损失。”
“要不……咱们俩一起跑吧。”
说完,许景良便将一早就准备好的空头支票,递给勇哥,以示诚意。
支票上写的虽然是一百五十万,但公司账户里的钱,早就被他以规避资产冻结为由,给转走了。
如果今天和勇哥摊牌成功,钱就还在。
如果谈崩了,那这一百五十万就是其最后的护身符。
勇哥接过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数字,虽然有火,但却又无处发泄,心里憋得够呛。
“你想跑倒是容易,一张机票的事儿,社团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跑得了吗?”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搏一把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说到这里,勇哥迷茫的目光开始焕发神采,眼神中更透着一股狠劲儿。
“明天,我就把这一百五十万取出来,过大海押一手庄闲,要是押中了,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果然,赌徒的思维路径就只有赌。
许景良赶忙阻止道:“勇哥,你冷静一点,赌是解决不了问题。”
“赢了当然好,要是输了怎么办,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没必要非得走这步。”
许景良很清楚,他要真把勇哥逼上绝路,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勇哥在玩完之前,肯定会拉着他一起陪葬。
“那你说怎么办?”勇哥努力控制着情绪。
许景良回答道:“就像我之前讲的那样,想办法从银行搞钱,欠银行的钱,总好过欠社团的钱。”
“还伪造合同?你当银行的人傻呀,拿着一沓废纸过去就能借到钱?”
勇哥越想越来气,感觉……就像是在骂自己。
许景良淡淡地说道:“假合同当然过不了银行的风控,那要是真的呢?”
“你上哪去弄真合同?”勇哥冷声问道。
许景良嘴角一抿,十分笃定地说道:“勇哥,事在人为。”
“大口英能利用空壳公司从银行借到钱,咱们为什么不能,至少要试一吧。”
——
连续一周,许景良每天都在万发财务,查看财务公司的底账。
账面上的事情,勇哥干着急插不上手,只能在许景良面前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你能不能别晃?”
“好,我不晃。”
勇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可刚安静还没有两秒,便一脸躁动地抱怨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一共就这几本破账,你看了一遍又一遍,有什么好看的。”
“事缓则圆,这种事情急不得。”许景良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能不急吗,你是一条命,我可是五条命。与其天天这么熬着,我宁愿……来一把痛快的,干净利索。”勇哥一脸激动地回嘴道。
许景良淡淡一笑,问道:“勇哥,你对祁氏了解吗?”
“怎么了?”勇哥眉头一皱。
许景良把面前的账本一合,说道:“在这些和万发有债务关系的公司里,就祁氏的底子最好。”
“在祁氏手里,握着意大立卫浴品牌萨维欧的独家代理权。”
“只要咱们能够说服他们,配合咱们一起做供应链融资,资金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多设立几个中间商,同一批货倒个四五手,每多倒一手,就能多做一轮融资。”
“应收账款可以押,应付账款也可以押,甚至连仓库里的囤货都可以押。”
还没等许景良把话说完,勇哥便摆手道:“祁氏不行,你……换一家。”
许景良不解道:“做供应链融资,先花未来钱,对祁氏来说也是好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