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话,被沈月蓉听到了?
在傅恒钰思考怎么解决之时,沈月蓉却从怀里抽出手绢递给他。
傅恒钰这才松了口气,但并未接下,反而走到她的身前,伸脖子过去。
沈月蓉扯了扯嘴角,心下觉得恶心,却又不能打草惊蛇,只能装模作样替他擦拭。
“赶紧穿件外衣吧,这么冷的天,刚出了汗,小心冻着。”
见沈月蓉没什么异样,傅恒钰赶紧笑着握住她的手问:“咱们俩谁冷?”
他手心火烫,反倒是沈月蓉的手冰凉。
“走过来费了不少时间,是我更冷,回头叫青花加件衣服。”听过沈月蓉的话,傅恒钰低下头,不住地揉搓着她的手,双手拳握着给她取暖。
沈月蓉嘴唇泛白,胃中翻腾不止,赶忙抽回了手,缓缓开口:“赶紧进屋吧,凉夜里立了半天,身子也有些冷了。再说菀儿还在看着。”
傅恒钰笑点点头,亲自帮我推着轮椅,朝着屋内走去。
如此阴狠之人,神色却能做到这般坦荡,避免被他注意,沈月蓉也不好太过扭捏,遂大大方方任由他继续“表演。”
进屋后,傅恒钰先示意杜菀找个软塌休息,随即吩咐青花去取暖手的小炉。
一番忙活下来,他才安心坐下,杜菀却率先开口:“姐姐和恒钰哥哥真是恩爱,看得妹妹好生羡慕,日后沈夫人诞下一子一女,家里可叫好热闹了!”
孩子两个字,刺痛了沈月蓉。
沈月蓉正欲开口,杜菀便接着笑着说道:“姐姐来得巧,刚才我还和恒钰哥哥说到你!你已几日没去伺候老夫人梳洗了,这天气寒凉,你再不去,只怕老夫人要受不住了。”
沈月蓉的眼神冷了冷,随即反问:“这些日子我忙着操劳你们二人婚宴,是有些耽搁对母亲的照顾,只是没想到,这府中除却我,竟没人在意母亲的梳洗?”
杜菀微微愣住,这……这是沈月蓉会说出来的话?
“菀儿需要安心养胎,这几日自然没有时间拜会母亲,还需要蓉儿你多多担待。”傅恒钰见沈月蓉竟真有那几分主母气质,生怕她再为难杜菀,赶紧站出来开口。
“只怕只有姐姐这样成天在外,与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的女子,才又能操持婚宴,又能伺候母亲,菀儿不是大家庭出来的,自然做不到……”
沈月蓉不急不忙地盘玩手上珠串,脸上堆上笑容。
“杜小娘说的是,你毕竟是专门为伺候男人准备的,不懂这些也正常。”
“你!”
杜菀被戳到痛处,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毕竟,她在傅恒钰面前,装的那叫一个懂事,这会儿万万不能暴露。
见她吃瘪,沈月蓉心情大好,过了半晌,才又继续问道:“不知道,杜小娘,对这鹿林轩和我所安排的婚宴场地可还满意?”
沈月蓉问话,目光却看向傅恒钰。
傅恒钰见沈月蓉好说话,赶紧将杜菀的要求递上:“蓉儿,菀儿新人入门,又带着孩子添了新气儿,我看着时间允许,你便将这鹿林轩和婚宴场地的旧物,都换新一下,需要多少银两你只管提,我亲自安排。”
点了点头,沈月蓉一句话都不愿多说,让青花推着她回去。
回到居所,沈月蓉看着满脸不平的青花笑道:“青花,安排人将鹿林轩里我安置的东西全都扯下,带不走的直接砸碎。一片瓦都不要给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