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东来的爷爷乃是二轮境,紫东川不过是一轮境,境界上差了一层,血气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二轮境的血气足足是一轮境的十倍。
紫东川丝毫不惧,调动全身血气与紫树空硬对一拳,气浪漫天咆哮,紫东川倒飞出十几米外,嘴角流下鲜血。
他愤怒地看着紫空树,却没想到对方捡起了他的布袋子,愤怒的眼神立马变得哀求。
“别……别动,这是……我娘的……救命钱……”
“哼,能生出野种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贱命一条,也配用我紫家的钱?就当是陪给我孙子的治疗费了。”
说完,紫树空对着身后的人大喝道:“医师呢!没看到我孙子伤的这么重吗!赶紧救治!”
紫东川眼前逐渐漆黑,马上就要昏迷过去。
不行!
咬破舌尖,他强撑着站起身来,结果紫东来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狠狠践踏!
“野种!畜牲!该死的东西!居然敢伤我!去死!去死!”
紫东川毫无反抗之力,浑身被踹的一片淤青,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投来同情的眼神,有的只是鄙夷,戏弄,以及厌恶。
“旁系就好好呆在你那山旮旯里,别来凤阳城丢人现眼。”
“和主脉抢资源,不自量力。”
听着周围的奚落声,看着紫东来那张满是阴邪的臭脸,感受着被践踏的疼痛,以及脸被踩在脚底下的屈辱。
紫东川笑了,笑的很癫狂。
“你还敢笑!我踹不死你!”
正当紫东来想要再踹一脚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这阵雨下的极其突然,没有丝毫预兆。
紫东来看向天空,一片片乌云不知何时汇聚成型,“真是见鬼,刚刚不还是晴天的吗?”
旁边的仆从连忙用手为紫东来挡雨,嘴里说道:
“少爷,别着凉了,快去屋里躲雨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大雨,紫东来不屑地对紫东川说道:
“算你运气好,不然小爷今天非得废了你!”
一群人乌泱乌泱地离开,只剩下紫东川一人淋着大雨,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出了紫家。
父亲在他小时候被野兽咬断双腿,从此一蹶不振,整日酗酒不断,只能靠母亲撑起整个家。
可惜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母亲因为日夜不停操劳,得了肺病,但一直瞒着紫东川,直到一病不起。
本以为这次家族召唤,是一个机会,所以他拼命表现,拼命修行,不负所望成为最快踏入一轮境的小辈。
家族俸禄就在眼前,他马上就可以给娘买药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主脉那群该死的家伙,把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救命钱给抢走了。
紫东川不想放弃,他擦干身上的血迹,徒步走遍整个凤城,敲遍了所有药铺的门,可惜店家一听到自己没钱,又穿得一身寒酸,根本不待见他。
直到最后一家,凤城最大的药铺,门扁旁还写着八个个大字。
“行医积德,悬壶济世。”
但还是向往常一样,店小二瞧都不瞧他一眼,便把他赶了出来。
紫东川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过,他只想求一昧药给娘治病,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跪在“行医积德,悬壶济世”八个大字下面,浑身被大雨淋了个透彻,他对着店铺拼命磕头,哪怕额头磕破了也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店铺门开了,小二丢出来一把伞。
“请回吧,世间病者不计其数,若都像你这样,我们的医馆早就关门了。”
“拜托了,我只求一昧能治肺病的药,让我做什么都行。”紫东川直直地跪着,鲜血从额头留到锁骨,看起来十分凄惨。
店小二还是摇头,关门上锁,算是做出了回应。
紫东川心死。
就在此时,雨忽然停了。
不,不对,是头顶有人给他撑了把伞。
紫东川抬起头,正好与那人对视,是一个长相祸国殃民的女子,她用食指挑起紫东川的下巴,那双精致的眼睛与其对视。
“你刚才说,只要能治好你娘的肺病,可以让你做任何事?”
紫东川重重地点头:“我紫东川发誓,只要你能救我娘,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女子笑了,笑的如那烈日下的牡丹花,些许豪放,又不失大气。
她略做思考的模样,说道:“哪怕我让你去死?”
紫东川眼睛瞪大,“原来你也只是想耍我罢了。”
紫东川起身,捡起店小二扔出来的伞,规规整整地放在门前,他知道,店小二不是当家的,说了不算,但他的心是好的。
身后的女子看着紫东川头也不回地离开,眼神中的喜悦更甚了。
“不如这样如何,你如果能摘下凤凰山山顶处的涅槃花,我就治好你娘……对了,你娘现在在我手里哦。”
紫东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怒目圆瞪。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紫东川贱命一条,到底哪里值得你这般戏耍?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把我这条贱名拿去就是!别动我娘……”
女子悠悠地撑伞漫步,听着雨滴拍在屋檐边的淅淅沥沥声,一字一顿地说道:
“涅槃花,你摘,还是不摘?”
紫东川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在临走之前他说道:
“三日后,何处见面。”
“拜月魔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