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素想好后,便和沈裴清先回了客栈。
翌日。
容素从收买的小厮那得知了萧婳和马修之一大早就坐马车前往南云寺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容素也马不停蹄地叫上沈裴清他们,走小路直奔南云寺。
因小道只要骑马,大约半日内就能赶到,而坐马车的话,就算加速,起码也要到傍晚才能到达。
在他们又再次回到南云寺的时候,惠明大师看见他们,格外欣喜。
“几位施主,欢迎再次光临南云寺啊。”
容素对着惠明大师拱手,含笑道:“大师,好久不见。不知我给大师的信是否看过了呢?”
惠明大师明了他们此行的目的,点了点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几位施主的目的,贫僧已经知晓。若是为救人于水火,贫僧自然不会推脱的,所以容施主需要的东西,贫僧也已经一一备好了。”
知道惠明大师是一个十分慈善的人,所以容素明白惠明大师不会拒绝这件事的。
“那我就谢过大师了。”容素双手合十,朝惠明感激地行礼。
惠明也双手合十,回了容素一个礼。
渐渐夜色将近。
临近冬季,夜晚比白日的风还要冷上不少。
萧婳和马修之坐在马车里,萧婳靠着马修之,心里一直很不安。
“修之,你说大师的话,该不该信啊?我好害怕。”
马修之抱着萧婳,声音温柔细腻,但眼底却带着几许不耐:“婳儿,别害怕,卜卦这种事情本就是那些江湖术士哄骗人的手段,怎么可以全信呢?”
萧婳抿了抿嘴唇,依旧无法平静:“可是,修之,我心里就是不安稳,而且我也害怕会因此伤害到我们的孩子。”
提到了孩子,马修之眼底划过了一丝幽光,但片刻又消失不见,他低头,轻轻吻了下萧婳的额头,轻声安慰道:“所以,现在我不就陪你一块去祈福了吗?婳儿,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也会没事的。”
听着他的安抚,萧婳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些,紧紧抱住他,闭上眼睛,点着头:“嗯。”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马夫出声道:“小姐,公子,南云寺已经到了。”
见南云寺已经到了,马修之先下去,后才去接萧婳下来,表现得十分有礼。
随后两人并肩地一同走进了南云寺。
躲在暗处的容素和古雨儿看见了这一幕,古雨儿扯了下嘴角,不屑道:“这马修之似乎很会做戏啊,简直是比戏台子上的戏子还会。”
容素不可否认,马修之的行为举止做得很足,一点也看不出他包藏祸心。
但这种人面兽心的人,一般都是很会隐藏自己,心机也十分深重,萧婳这样心思单纯又情绪都摆在脸上的人,是一点无法防备马修之这样的人。
“走。看看沈裴清和古云都按部就位了没有。”容素收回了视线,对古雨儿道。
古雨儿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点头,然后她们两人一前一后往后退,直接从南云寺的后门回去。
一回到南云寺,容素和古雨儿就已经在一个偏殿和沈裴清还有古云汇合。
看见沈裴清后,容素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他们现在是不是就在佛堂祈福?”
沈裴清点头,再看了一眼外边天色:“是的。”
“好。那么就等一下。”容素思索着,佛堂那摆放的迷香需要一阵子才会生效。
又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古雨儿:“雨儿,你和迎香那边都准备得如何了?”
古雨儿一听,脸上有几分激动,看起来似乎很期待稍后的事情。
“迎香她说,她已经都准备好了,一定会很好地配合到容姐姐你的!”
听到已经有所准备,容素就安心点头,她只希望这次的事情可以万无一失。
沈裴清似乎想到了什么什么有趣的事情,讥讽着开口道:“我有些期待萧婳若是知道了马修之的真面目,会露出怎样的神情呢?”
怎样的神情?容素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在想,可能就是绝望和崩溃吧。
就在此时,惠明大师已经走进来,对他们道:“几位施主,那两位施主已经都晕倒过去。”
一听,容素看向沈裴清他们,勾了勾嘴角,眼中尽是狡黠笑意。
“那么,好戏就要开场了。”
那边的马修之和萧婳,原本在佛堂祈福,突然两人同时感觉到头晕脑胀,不到一会儿就纷纷倒地。
等到马修之有了一丝意识,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不是原本的佛堂,而是一处阴森恐怖,周围黑漆漆的地方。
他转身一看,面前还有一大尊青面獠牙的,身材十分魁梧的雕像,雕像的手上还拿着一本很厚的书籍。
看到这一幕,他心脏有那么一下子是加速的。
他刚回神,立马想要找出口逃跑。
却发现此地的门都关得十分严实,怎么也打不开。
这一下子,他就有了一丝慌乱,想起了有身孕的萧婳,立马开口朝屋内大喊起来。
“婳儿!你在哪呢?婳儿!”
可是,迟迟没有回应的声音,马修之彻底有些不安起来,难道他中了埋伏?
都还没有来得及细想。
突然传来了一道有着回音的声音,正回荡在整个屋子,吓得他一个激灵。
“罪人马修之!见到本判官还不快快跪下!”
声音落下之际,他面前的这座魁梧的雕像周围瞬间就青光乍现。
马修之吓得脸色有些白,但又还算镇定,瞪着眼,壮着胆子对着雕像道:“别以为你在装神弄鬼,我就会信这些事情!我不会信的!”
从雕像身上传出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沉重透着威压的声音。
“罪人马修之!死到临头,即将进入轮回道,你竟然还在此地大言不惭!”
“既然你不信,你就打自己一巴掌,看看是否疼痛,死人可是不会痛的!”
马修之诧异,但竟然就信了这话,抬起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的确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意。
那一瞬间,他彻底呆滞住,难道他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