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文白水心中不放心，嘱咐道：“待会要见一位前辈，把腰杆挺直了，不要做出家主祠堂那一副窝囊样子。”

十三先生也微笑道：“要是惹怒了老头子，被赶出去，就连我和这位‘病阎罗’都帮不了你。”

文墨涵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忐忑不安，跟着二人一同下了马车。

三人走到柴门前，还没说话，就见门口躺着的老人伸手挠了挠脖子，语气不耐道：“大老远就闻到股骚气，是二狗子回来了吧？”

老人声如洪钟，中气十足，文墨涵感觉脑袋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双耳嗡嗡作响，双脚竟有些瘫软。

十三先生不动声色的扶住文墨涵，向前一步深深作揖，语气尊敬道：“见过老爷子，二狗子回来了！”

老人将面上的蒲扇取下，睡眼惺忪的撇了眼三人，在文墨涵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文白水道：“你呢？怎么也回来了？”

文白水同样迈出一步，站在十三先生左侧，恭敬行礼道：“不孝徒文白水，见过师傅！”

“好一个不孝徒，你倒是会说，老子差一点就信了！”

老人佝偻的身子，靠着身后的竹椅踉踉跄跄站起来，指着面前两人的鼻子骂道：“这么多年！你俩连个屁都没有往我这送过！要不是偶尔能听到你俩的传闻！我还以为你们死了！”

文墨涵只觉得不可思议，之前车内高深莫测的两人，如今像是踩着尾巴的小猫咪，乖乖站在一侧被训斥。

老人气的满脸通红，还没解气，眼睛瞥向文墨涵，怒气冲冲道：“又给我带个麻烦过来？”

文白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侧，神情严肃，低眉顺眼，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座木雕。

十三先生挠了挠脑袋，嘴角咧开，笑嘻嘻道：“您老人家这话说的，徒弟哪有事能麻烦您呀！就是偶然路上发现了个好苗子，想给您看看！”

“好苗子？”

老人眼神狐疑，上下打量文墨涵，怀疑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什么样的好苗子，会十五六岁还没开窍？”

说着，他推开门，招呼几人进来，慢悠悠道：“是骡子是马，拉进来溜溜就知道了。”

文墨涵踏进院子。院子不大，中间摆着个需要三个人环抱大小的水缸，周围有几滩黑乎乎的液体，角落竖着摆着几把砍刀，还在向下滴血。

厢房敞开着门，几个年龄各异的男人在屋子里，紧闭双眼，赤裸上身，盘腿坐在蒲团上。

老人挑了把砍刀握在手里，单手背在身后，指了指三间厢房道：“挑一间，自己进去。”

文墨涵不明所以，看向身边二人寻求帮助。

但文白水二人都没回应，只是认真的看着老者的动作。

文墨涵无奈，只能随便找了间厢房，学着周围人的动作，盘腿坐在蒲团上。

老者随手一挥，文墨涵只感觉身上的衣袍有了意识，自己解开，无风自动，滑落到一边。

不一会儿，他就和周围人一样赤裸上身。

“这老头没问题吧？我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文墨涵心里嘟囔，脸上却没有变化，乖巧的等待下一步的到来。

只见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打开露出一小堆白色药粉，口中念念有词，文墨涵听在心中，渐渐感觉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就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他双眼迷离，就见老者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砍刀，当面就是一刀。

“呲！”

文墨涵猛地精神一振，睡意同洪水般消散。可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胸口一疼，眼前一黑，身体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