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了她攻略梁含玉的时候的事。

“梁老师，我很喜欢你上个月上的那个电影，可以给我签名吗？”贺舟舟笑意妍妍地拿出准备好的手账本递到他面前。

梁含玉像是有些意外这个下一部电影的搭档兼现在的半个学生会和他提出这样的请求。

他拿起了贺舟舟递过来的笔看了一眼，笑着说：“这个是那部电影的周边吧，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个电影。”

“喜欢老师的人很多哦，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我当时没赶上首映，后来还自己偷偷戴着口罩帽子去电影院看了好几次这部电影呢。”说完贺舟舟把手账本往前翻了几页，上面贴着的是两个人讨论的那部名为《残月》的电影的票根。

梁含玉一开始只以为贺舟舟是客气，想拉近和他的距离，但是这个手账本做的特别用心，不仅有票根，旁边还写了小记，一看就是真的认真多刷过的。

“这部电影其实反响并不大，票房也一般，我接这部电影也只是因为我很喜欢这个剧本，难得你喜欢。”梁含玉在手账本上签了名，还特意写了“To：舟舟”。

贺舟舟拿回本子后看到这个签名脸马上就红了，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拿到了心爱的东西的样子，盯着看了好一会。

梁含玉忍不住笑着说：“我本人就在你面前，你却盯着我的签名出神。”

贺舟舟像是反应过来她的失礼，把手账本合上了，假咳了几声然后低头道歉：“抱歉，身为合作对象和学生，我不仅以私人身份问老师你要签名还这么失礼，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我们不仅是合作对象和学生，也是前后辈和朋友，你以后想要签名或者周边可以直接给我发微信。”梁含玉看着贺舟舟听了后抬起头看向他，眼中含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只觉得她可真好懂，什么情绪都放在脸上了。

这个时候的梁含玉刚拿影帝，而《残月》正是他获奖的那部电影。

贺舟舟这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原来大名鼎鼎的影帝也受不了漂亮女孩赤忱热烈的崇拜，不过贺舟舟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换了她是梁含玉可能也没办法拒绝这样的粉丝。

可是这种感情真的具备唯一性吗，贺舟舟不理解，不过只要任务能成功就是了。

贺舟舟醒来的时候一时都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在哪个时间线，休息室里也很昏暗，她拿起手机按了一下电源键，手机亮了起来，上面是可可的照片，还有时间，下午两点四十分。

看到这些贺舟舟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原来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吗，感觉刚刚在梦里过了好久好久，她和梁含玉对戏都对了一整天，累死了。

贺舟舟趿拉着拖鞋，一边睡裤的裤脚又滑下去了一些，让她不得不放慢步伐。

她像是担心办公室里有别人，先是推开了休息室的门一条缝，暗中观察了一下。

厉晋淇总是会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贺舟舟所在的地方，所以他大部分时候总是能及时注意到贺舟舟的动向。

“睡醒了？出来吧，办公室里没外人。”

贺舟舟拿着手机走到厉晋淇旁边，头发睡的乱呼呼的。

厉晋淇把人拉着坐到他腿上，伸手帮她整理头发，看她表情并不畅快，试探着问：“睡得不好吗，是不是床不舒服？”

贺舟舟睡的床是特别软的类型，厉晋淇在贺舟舟家住的时候就发现了，也让人提前换了顶楼公寓里的床垫，包括海边别墅的也是他提前吩咐过闻叔换了的。

休息室里的床是他以前睡的，比贺舟舟睡的那种床垫要硬一些，他知道贺舟舟有时候会失眠，猜测她是不是因为床垫不舒服没睡好。

贺舟舟坐在厉晋淇腿上摇了摇头，嘴还是瘪着，莫名其妙地问：“厉晋淇我问你，如果你身边有一个女孩子，她对你特别崇拜，而且是真的不带任何目的性的就是单纯崇拜你这个人，然后热情又单纯善良，你会喜欢她吗？”

厉晋淇觉得有些莫名，可是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不会，如果别人崇拜你你就要喜欢对方，那你要喜欢的人恐怕也不会比我少了。”他说的是贺舟舟以前当明星的时候的事。

贺舟舟“啧”了一声：“可是你说是不是就是有这样一种男人，他们就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崇拜他们，对他们的专业领域表现出仰慕和渴望，这种是不是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厉晋淇再次感到疑惑，而且脸上的表情也表现出来了这种不解：“一个人专业领域做的好为什么一定要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崇拜，就算没有人崇拜他做的好不是客观事实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贺舟舟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这种是不是会满足一个男人的价值感和自尊心？所以男人很容易心动。”

“如果一个人足够成功和强大就不需要在他人的口中和身上获得价值感和自尊心的满足。”

厉晋淇好像终于听懂贺舟舟的意思了：“你说的那种情况我觉得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男人就是喜欢这个女孩年轻漂亮，她的崇拜当然也是一部分原因，不过从你的表述听来更重要的是前半部分；第二，他本身就喜欢这个女孩，只是刚好这个女孩是个年轻漂亮又崇拜他的女孩。”

说完笑着捏了捏贺舟舟的脸：“你梦到什么了？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贺舟舟拍开了厉晋淇的手，叹了口气说：“我只是突然觉得男人大抵都是只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也不算年轻了，过两年估计也不漂亮了，到时候只怕没人喜欢了。”

她只是默默在心里鞭尸了一遍梁含玉，当时没想过对方为什么喜欢女主，只觉得这就是剧情的力量，现在想来大约是这个缘故吧。

贺舟舟的口气有些做作，带着一些自怨自艾的意思，可是细细听来又带着一些不自然感，让人觉得她只是在阴阳怪气。

厉晋淇也装模作样配合着贺舟舟说：“哎，我比你大那么多，用不了多久也要老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讨你喜欢呢。”

他有明确的自我认知，贺舟舟对他的喜欢有一部分来自于他的皮囊，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贺舟舟被逗笑了：“那你就专心努力赚钱吧，到时候给我开工资让我陪你，日结，说不定我们俩就这么过了一辈子呢，有钱不赚是笨蛋，我可不是笨蛋。”

厉晋淇牵着贺舟舟的手，手指挤进她的指缝里和她十指相扣，手指轻轻动了动，整个动作像是故意放慢了一样，像是在用手和贺舟舟调情一样，接着亲了亲她的耳朵：“好，你要是一直陪我，等我死了，我把我的遗产都留给你，你稳赚不赔。”

贺舟舟缩了缩脖子，瞪了他一眼，本来只是玩笑话，可是听厉晋淇说什么他死不死的，她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什么死不死的，我可不稀罕你那点钱，你给我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