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四人在温体仁府邸聚首之时,相隔两条街的左都御史张捷府邸同样聚集着几个人。
“哼……,骆养性这只白眼狼,之前收了我们那么多好处,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不讲。”
“自那日后我去找了他两次,这白眼狼都闭门不见,当真是岂有此理,气煞我也!”
闵洪学一脸愤恨的对骆养性喋喋不休。
“现在抱怨骆养性有什么用,此人三心二意,一贯如此。”
左都御史张捷看了闵洪学一眼,眉宇间透着一丝忧色,一转话锋:
“前几天还只是东厂和内廷在小打小闹,近两日倒好,连一罐捞鱼摸虾的北镇抚司也跟着动起来了,还真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工部侍郎彭汝楠脸上愁容尽显,忧心忡忡地接过话茬。
“这不是和尚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又何需再找骆养性核实。”
“宫里那位表面上称病不朝,实则动作不断,皇帝想重新启用东厂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咱们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
兵部郎中陈必谦背靠座椅双目微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直到彭汝楠话音落下,他才慢慢抬起眼皮,不疾不缓的说道:
“之前还说,陛下若是想重新让东厂复起,就让陛下病倒扶太子上位,可现在倒好,陛下的病是假的,这还如何让陛下病下去?”
听了陈必谦的话礼部尚书罗喻义随之发声。
“按原本的计划,即使陛下是假病,想让他病倒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做不到。”
“可现在东厂和内廷这么一清理,把内廷里我们收买的太监、宫女清理了一大半,在陛下身边伺候的更是一个都不剩。”
“现在就连陛下每日的行踪都很难从宫内打探到,就更别说其他的。”
太子少师杨士聪捋着胡须摇了摇头,接口道:“依老夫之见,咱们也不必太过紧张,虽然东厂、内挺、锦衣卫近来动作不小,但也只是在整顿内部罢了,未必就是冲着咱们东林来的。”
“以宫里那位优柔寡断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如当年那般对我等下杀手的,除非他想朝局大乱。”
“如今我大明正是内忧外患之际,我想陛下还没有那个魄力大动干戈,眼前的局势一动不如一静,咱们往后看看再说。”
与此同时,成国公府邸客厅,朱纯臣高座上手位,陈新甲和王之心分坐两侧。
“这几天连北镇抚司都动起来了,咱家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呀!”
兵杖局掌印太监王之心操着一口子娘娘腔,向上手位的成国公看了看,“国公爷,依您之见,不会是咱们暴露了吧?”
闻言,坐对面的陈新甲也一脸肃穆地看向成国公。
“是啊!这几天骆养性的动作实在是大了点,不仅从外面调集人手入京。”
“而且还大肆整顿北镇抚司内部,拔出萝卜带出泥,我安插在北镇抚司的人手,大多都被挖了出来。”
“就剩下小猫两三只,且都不是什么关键位置,眼下想从北镇抚司内部打探到确切的消息都做不到了。”
“也不知骆养性这条狗抽的是哪门子的风,如此大动干戈,真是让人费解。”
听了两人的唠叨,成国公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这般大动作,可不是骆养性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使能做主的,这肯定是乾清宫那位的主意。”
“锦衣卫动作虽大,但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