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唔……呃，唔！”

看着杜羽那拧巴的五官还有骤变的面色，顾言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

她赶紧窜起来跑到杜羽旁边，把他从仰躺翻成侧躺，然后又尽力把他拉向床边。

却见下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即将喷发的杜羽，猛的往前边一冲，直接扎进了顾言的怀里。

本就被顾言拉着靠近床边的他，借着这一冲，直接从床上翻了下去，顺带还把顾言撞倒在了身下。

下一秒。

“唔，呕——哕！”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了。

然后。

“杜羽！！！！你麻痹！”

十分钟后，顾言冷着个脸，围着浴巾面无表情的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原本的半袖和长裤。

都在刚刚杜羽的腐蚀吐息中壮烈牺牲了，此刻正被扔在洗手台的水槽里泡着。

得，还说把杜羽扔这，现在她也跑不了了。

顾言看了眼刚被她清理干净的一地狼藉，然后把目光放到了倒在床边地上的杜羽。

现在要收拾的就剩这玩意了。

扶了扶额，顾言走了过去，使出吃奶的劲，才把杜羽从地上拽到了床上面。

然后一脸嫌弃的将杜羽身上沾满酒气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在旁边的凳子上。

感受到了顾言的动作，杜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

“你，你是谁啊？”

看着杜羽那茫然的表情，顾言嘴角一抽。

“我是你爹！”

却见杜羽煞有其事的思索着，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口中呢喃着。

“爸爸……”

顾言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

“也不用叫的这么亲，叫义父就够了。”

“妈妈……”

顾言傻眼了。

下一瞬间，杜羽倏地张开大手，环抱住顾言，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诶！！你，你特么干嘛，你要是再吐我就把你塞马桶里！”

看着杜羽那有些眼熟的起手式，顾言心中一惊，赶忙挣扎起来。

但当她心中有些急躁时，却听怀中的杜羽发出了丝丝颤音。

“唔……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顾言瞳孔微缩。

杜羽哭了。

在她印象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杜羽哭。

听着那呜咽声，顾言的面色也软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保持沉默，伸出小手放在杜羽的头上，轻轻摩挲着。

看着杜羽那紧皱的眉头，顾言轻轻的揉了揉，将之抹平。

似是感受到顾言的动作，杜羽的啜泣声也慢慢平息，然后转为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感受着杜羽炽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锁骨上。

顾言俏脸微红，默默偏过头。

不过此刻，顾言心中却没有她表面上看着的那般平静。

[想到父母了吗……]

[但杜羽，不是孤儿吗。]

[是后面又找到亲生父母了吗？]

她双眸微动，想起以前的一个细节。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杜羽才不愿意被别的家庭收养的吧。]

过了片刻。

思路暂无的顾言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杜羽，轻轻摇了摇头。

[线索还是太少了。]

顾言将杜羽安抚好，盖好被子。

躺在被窝里，又瞅了眼身旁的杜羽，确定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已经尽可能的远了以后，顾言叹了口气。

熄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