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澜再度破开水面，跃入冰冷的湖水。湖水从他身侧迅速滑过，姜天澜无暇顾及湖中的景物，凭直觉游到光脉龙化为无形的位置。赤足踩上湖底砂石从铁壶中拿出篝火。

篝火接触到冰冷的湖水时，无形的火焰在藤球内部颤抖，不断变化自己的形态。篝火内部传出阵阵骇人的尖啸。同时，无形火焰与湖水的接触面迅速生成阵阵携带热量的汽泡。

姜天澜视线落在那无形的火焰表面，恍惚间看到了在缄默女妖的歌喉下痛苦挣扎的家人。

姜天澜脸色难看。

“屠龙者终成恶龙。”

这句话再度在他脑海中回响，篝火作为炎族给予其它种族的赠礼。他真的能为了强大自身的力量，而不管藤球中炎族幼体的死活吗？

姜天澜叹息一声，游上湖面。把篝火装进铁壶密封起来，然后把铁壶挂在腰间。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寻找在湖底游荡的素那种群。

直到太阳彻底落山，姜天澜身上绑着十数头被他捕捉并用绳索拴在腰间的素那以及一条接近一米长的青鱼，从湖泊深水区游上浅岸，踩在光滑的硬石堆上，走到飞老大和赵载萍身旁，把十数只素那取下随意的扔在地面。

姜天澜从腰间取下铁壶，准备放进飞老大身侧的小木箱时，看到在飞老大宽厚羽翼下取暖的赵载萍，有些意外。

把铁壶直接放在地上，姜天澜摇摇头，自语道：“早知道在下水前，把火升起来了。”

姜天澜从湖泊附近的树林地面迅速拾来柴火，叫醒飞老大和赵载萍，从飞老大身侧的小木箱中拿出打火石迅速点燃柴火。在大荒里，最常见的生火方式还是打火石。

太阳落下，月亮高升。

两人一兽围坐在火堆旁，火堆上架着一条被掏得干干净净的湖鱼。姜天澜穿着一身干燥的皮草衣服。巫女换回了她原先着装的黑袍，不过巫女此时再没有遮掩她的相貌。飞老大鹰眼直勾勾盯着散发肉香的烤鱼。

赵载萍视线落在她视角中，少年的脸上，问道：“为什么你当时叫我别靠近你？而且你为什么要生吃素那？”

姜天澜看向赵载萍，发现她此时正认真的盯着火堆，“素那的体液存在着某种神经毒素。至于我为什么要生吃，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赵载萍眉宇微皱，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怕素那的毒素？而且我发现你不需要生气珠，却能在水中呼吸，你难道是人鱼族后裔？”

姜天澜摇摇头，敷衍道：“只是天赋而已，你想多了。在生物进化的过程中，总会或多或少的进化出免疫一些特定危险的能力。我恰好不过是幸运儿罢了。”

赵载萍不信，但随后她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只觉得面前这个少年身上的诸多秘密实在让她难以看清。

良久，赵载萍再度试探道：“我听有翼村的传言说，你是一个月前被木生他们小队带回村的。那你之前生活在大荒还是大荒以外。”

姜天澜不时翻动烤鱼，“当然是大荒之外。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会对你口中的无量光教那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