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玉家不玉家的问题。”贺蕴梦连忙打断了玉绮音,“我的名字,你们确实承担不起。我也能看出来,你真的非常爱你女儿,也真的非常重视玉家。而我呢,需要一个身份,玉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贺蕴梦跳下椅子,踱步走到玉绮音面前,虽然也就一个膝盖高的小人,但气势上却丝毫不逊于玉绮音。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以你女儿的童养仆的身份呆在玉家。我会让自己和玉玲音一起慢慢成长,但我无法与她一起变老,时间到了,我就会跟来接我的人一起走。我承诺,在离开之前,定会助玉玲音彻底掌握玉家。”
现在轮到玉绮音“啊?”了。
“童养仆”这个称呼硬控了玉绮音几秒,她低头看着贺蕴梦,思考片刻,起身换了个更高的椅子放自己旁边,然后无视贺蕴梦的挣扎,将她稳稳拎到椅子上,自己坐回床上再看,这回脖子舒服多了。
“虽然我开始好奇你的身份,不过还是算了,你都这么强调了,我也不能迎难而上。”玉绮音视线大致估算了一下站在地上的自己和站在椅子上的贺蕴梦之间的高度差,坐直身子,整理好裙子,向贺蕴梦伸出右手,“重新认识一下,玉绮音,玉家第12代家主。”
贺蕴梦眨了眨眼睛,将右手搭进玉绮音的右手手心里,“给我个名字。”
“玉玲,玉家第13代轮到玲字辈了。”玉绮音毫不犹豫,张嘴就来。
“玉玲。”贺蕴梦简单明了。
“从此你就是我玉绮音的小女儿,小玲音的亲妹妹玉玲,对外是这样的。”双方收回手,贺蕴梦意味深长地看着玉绮音;玉绮音移开眼神,当没看着。
“既然玲音把你捡回来了,我也不在这件事上过多管束。我原本只想让玲音无忧无虑、快乐长大,没想到她天赋异禀,直接被冠以‘音’字,成为了少主。”玉绮音叹了口气,“玉家以音入道,精通音乐魔法,乐器、喉咙、敲击等一切能发出声音的方式都可以成为魔法触媒。而只有同龄天赋最高的孩子,无论辈分,都会被冠以‘音’字作为名字的第三字,成为下一任家主。”
“你就这么全告诉我了?就不怕我是卧底?或者心血来潮直接毁了玉家?”贺蕴梦满心不解地询问。
玉绮音双手一摊,一副摆烂的摸样,“你说的这些问题我自然考虑过,在玲音想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分析过各种可能了。但是,你方才的气势说服我了。作为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你的眼睛里却完全看不出来你是一个弑杀的人。我好歹也是个家主,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玉绮音毫不顾及形象地托腮杵在椅子扶手上,“而且,玲音的天赋决定了,在她掌握自保能力之前,是绝对不会接近一个身上附着黑烟的人的。”
看着贺蕴梦有些迷茫的眼神,玉绮音心中了然,“就当你失忆了吧,我们来聊聊这个世界的常识。这里是个魔法世界,人人天生就会魔法,天赋才是跟其他人拉开距离的决定因素。虽然很伤人,但这个世界确实是分3、6、9等的。就拿我和玲音举例吧,我们俩的天赋就是最高天赋,有能力掌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魔法。”
玉绮音打了个响指,一个小火苗在她的手心里摇曳,“天赋是有倾向的,倾向什么,什么就相对来说容易学。你的……算了,我不问了。我的天赋倾向是火,我学火魔法就更容易;玲音的天赋倾向是治疗,所以她现在以学习治疗魔法为主,当时她也曾试图治疗你,只是现在看来,当时的治疗完全没效果。”
“不,有效果!”贺蕴梦回想起当时魂海里引导自己和云找到出路的萤光和哼唱,“多亏了玉玲音,我才能这么早醒过来。她的优秀毋庸置疑。”
玉绮音抬头看了看门上悬挂的挂钟,“时间还充裕,我们就再谈谈黑烟吧。这个世界里,一个人每产生过一次较为强烈的恶念,他的身上就会出现一点黑烟,举个例子吧。”
玉绮音叉起一个切成块的灵果递给贺蕴梦,“尝尝,这是我们玉家的特产,数量不算少,但供不应求。”
见贺蕴梦接过去,咬了一口,面露享受,玉绮音也给自己叉了一块,优雅吃了一口,咽下。“有一个人,吃了这个灵果,嫉妒只有玉家才有,他不服气,试图在他自己的地盘也种出来几棵果树,这种嫉妒不叫恶念;还是这个人,种不出来,嫉妒心作祟,来到玉家对着灵果树砍了一斧子,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试图对我家的灵果树造成伤害了,这种嫉妒就是恶念,恶念会会根据这个人当时的想法和造成的结果适量产生黑烟。而玲音的天赋对黑烟极为敏感,无论量多量少,只要存在,天赋都会让目前毫无自保之力地她无意识绕过去,迄今为止,还没见过例外。”
玉绮音将果盘往贺蕴梦手边推了推,既没有询问她是否是原来的长相,也没有询问为什么这么不方便也不恢复身高,人家不提,那她就当不知道。
贺蕴梦又叉起一块默默吃着。她明白了玉绮音的意思,玉玲音不但没有绕开自己,还主动提议把自己捡回家当妹妹,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玉绮音也不再多说,默默吃灵果,让贺蕴梦自己慢慢思考。
“妈,姐该醒了。我想要一个自己的房间~”贺蕴梦悄悄和云对视一眼,见云点头,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朝着玉绮音咧嘴一笑。
玉绮音死死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贺蕴梦察觉自己看到了卡在她牙缝里的灵果籽。
在被火速准备好的房间里,张开一层层结界又仔细检查过没有监视工具、法阵等的小贺蕴梦在床上肆意打滚。她看见云的眼神有些奇怪,以为她也想在床上打滚,就拍了拍自己的身侧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