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晴，你刚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你出去的早，歆月上午不在。”梁晴翻着书，“九点多三个男生拖着四五个行李箱在宿舍铺床擦桌子，叮铃咣啷的吵得要命。”

“等会她回来提醒她注意点就好了，毕竟以后要相处四年呢。”

“我尽量。”

过了没多久，白清羽就回来了，应该是刚哭过，眼睛红红的，更显温婉动人。

白清羽闷声坐在椅子上，打开小台灯，桌上放了许多低脂零食。

“低脂的，不会胖。”张歆月正好洗漱完出来，看到她捏着饼干袋子解释道。

白清羽笑着说了声谢谢，梁晴和张歆艺刚好进到宿舍，白清羽立马关上台灯，脱了鞋子上了床。

梁晴无奈地耸了耸肩，把买的酸奶放在白清羽桌子上。

第二天广播站放了军歌，所有人在雄赳赳的气氛中起床洗漱，换好军训服到了操场排队。

十几位教官站在国旗台前，总教官站在国旗台上拿着话筒，声音洪亮有力，“立正！现在是七点零五分，所有人集合完毕。为期十四天的军训从现在开始，明早七点所有人准时集合，迟到的班级，五公里！”

作为刚刚还没完全脱离暑假轻松氛围的大学生，听到早上七点集合和五公里跑步，难免有些哀怨。总教官喊了声安静，分配了各班教官，站了十几分钟军姿，就带开训练了。金融系四个班是一起训练的，带他们的是一位年轻的男教官，姓赵。

因为早训时间比较短，赵教官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就带着他们先占领了一大块阴凉地坐下，赵教官年龄和这些学生差不多大，仅仅聊了几分钟就和大家打成一片。这会儿几个女生正在八卦他的私人问题。

张歆艺的位置是第一排的队尾，不主动去迎合其他女生的话题，很自然地被人边缘化。张歆艺仰头，目光描绘着阳光照耀下树叶的轮廓。

“同学。”一个女生戳了戳张歆艺的肩膀，“请问你认识白清羽”

张歆艺回过头，“我们是室友”

女生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到这边，偷偷拿出手机递给她看，是表白墙上昨天的新帖，‘华清校园女神白清羽今日返校，在线求美女小姐姐的联系方式。’

图片上的白清羽微俯身调整自己的高跟鞋鞋跟，一身红色长裙明亮鲜艳，长发及腰，露出的侧颜像极了张歆艺。

“好羡慕你啊，和校花一个宿舍，她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平易近人？”

张歆艺笑笑没有说话，平易近人？张歆艺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用这个词去形容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生。

女孩赫然靠近她，张歆艺条件反射般后仰，“干什么？”

“同学，我突然发现，你长的好像白清羽啊。”

“有吗？”

女生笃定地点点头，“很像，只是你比她好看那么一丢丢。”

女生两个手指捏在一起，张歆艺觉得有些好笑，“你不是她的粉丝吗？”

粉丝的滤镜不应该是很强大吗？怎么会有人为自己的偶像树敌的。

女生摇摇头，“实事求是而已了，而且我只是欣赏美女，不是她的粉丝。”说着话女生又一次靠近张歆艺，“相比下来，还是你更漂亮。”

“谢谢”

“你长的很漂亮了，没有必要模仿白清羽。”

张歆艺皱眉不解，“我？模仿她？”

“是啊。我刚刚差点把你认错了。”

“我没有模仿她，是你多虑了。”

张歆艺总算回忆起昨天见到白清羽时的异样感是什么了，并没有对女生解释什么，没必要花费时间去纠结这种无意义的小事。对于白清羽的变化，张歆艺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的。

第一次见白清羽，张宋两家人作为亲友团去看张歆月的钢琴比赛，张歆月不负众望得到了冠军，张歆艺和刘霄然抱着花去后台休息室时，发现白清羽蹲在角落里哭。地上还扔着了一个黑框眼镜，身上穿的是主办方准备的礼服。

白清羽回过头，青春期的女孩脸上长着痘痘，她的底妆过于厚重，此时已经和泪水糊成一团。

白清羽长得不算漂亮，一双眼睛确实明亮的，配上乌黑的齐耳短发，俨然一副邻家小妹的模样。

张歆艺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你弹奏的曲子很美很好听，属于你的冠军就在不久的将来。”

白清羽接住纸巾，带着哭腔道了谢。

刘霄然看了眼手表，“歆艺姐，我们该走了，一会儿飞机该起飞了。”

“歆艺”宋秋明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走过来，把张歆艺拉起来，语气满是不高兴，“穿这么短的裙子，还敢往地上蹲，鞋跟这么高不怕崴脚吗？”

刘霄然看着张歆艺过膝的裙摆和五厘米的粗鞋根，在宋秋明身后翻了个白眼，伸手准备去接他手里的花，却被躲开了。

“我又不要，替你给歆月。”

“歆月的我妈已经转交了，这是歆艺的。”

张歆艺接过花，拿下上面的贺卡，把鲜花送给白清羽。

刘霄然往他肩膀上捶了一拳，“走吧，歆月该等急了。”

“好”张歆艺递给白清羽一张名片，“如果需要帮助，就联系我。”

“姐...姐姐，等一下。”

白清羽扶着墙站起身，蹲了时间太久腿有些麻没站稳，伸出手拉住了宋秋明的袖子，看她站稳后，宋秋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你能....能借我点钱吗？我没钱回家了。”

白清羽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了头不想听到他们的拒绝，张歆艺把披肩裹住白清羽颤抖的双肩，宋秋明脱了风衣披在张歆艺身上。

“你父母呢？没有陪你来？”

“他们不喜欢我弹琴，我的机票是自己兼职买的，钱不够只能买单程的。”

“那你这几天住在哪里？”

白清羽摇摇头，张歆艺看着她身上不合身的礼服，也能想出这几天她生活的艰辛。

张歆艺打开钱包，自己也没带现金，正准备帮她买返程的机票时，宋秋明从包里拿出现金递给她，始终一言不发。

张歆艺挽住他的手臂，“谢谢秋哥。”

白清羽捏着手中的钞票和名片，看着三人结伴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