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歆艺点点头，眼里满是悲哀和愤恨，“是，当时启兴只有法人入狱，策划绑架的董事会成员、实行绑架的绑匪都没有踪迹。”

“你去见过那个法人吗？”

张歆艺叹了口气，“去过几次，什么都不说。两年前也死在监狱里了，胃癌。”

“在瑞士和证劵公司有几次接触，因为一些原因调查了那个公司的事情，他们公司的法人Jerry十年前是启兴贸易的董事会成员，我回国前Jerry失踪了。失踪前他给我发了信息，说我被盯上了。”

“被盯上？”

张歆艺摸着脖子上的纱布“很不幸运，我又一次被绑架了。绑架我的绑匪和十年前的人说了同样的话，‘用你的死祭奠这美丽的世界’”

“用你的死祭奠这美丽的世界！”

简齐和简北听到这句话有一瞬间的错愕，两人对视一眼，简北起身关上店门，挂上‘休息中’的牌子。

“怎么了？”

“我目前办理的案件关系人也听到嫌犯说过这句话，张小姐，那个绑匪还有什么特征吗？”

张歆艺指着右手内侧手腕，“那个绑匪这里好像有个纹身，像是狗还是狼的。”

简北从吧台下拿了纸笔，递给张歆艺，“画出来吧”

张歆艺按照记忆里的样子，画出那个图形，上半部分被半遮挡着，一爪悬在空中，尾巴低垂，看不到头，所以分不清具体是狼还是狗。

“画的挺好的，你学过？”简北端过来一杯热牛奶放在张歆艺面前。

“小时候学过，这就是那个纹身图形。”

简齐看着这个图案，“瑞士警方怎么说？”

“没有联络过我，因为我马上要考试了就先回国了。我男朋友的助理留在那儿配合警方调查。”

张歆艺把被绑架的过程大概说了一遍，简齐留了张歆艺的电话，案件后续有什么进展可以随时联络。

简齐收起笔记，问道：“歆艺，就这一句话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和十年前的案子有关？”

张歆艺答道：“我接触过成百上千的人，听过各式各样的大道理，相同的不同的。或许一句话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是十年来我找到的第一个线索。”

张歆艺坚持了多久就寻找了多久，尽管一无所获也从没有放弃，好不容易有了一线希望，即使是假的，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从咖啡厅离开后，宋秋明给她打电话，说刘霄然今天休假了要请客吃饭，问她在哪儿准备去接她。张歆艺和梁清几人约了吃晚饭，提醒宋秋明少喝点酒，坐车去了约定好的餐厅。约的餐厅是一家很有名的中餐厅，菜品主打清淡养生。

张歆艺到了餐厅，由服务员带着去了包厢，门一打开，梁清、齐予恒还有章程三人纷纷转头看她。章程坐在梁清身边，余下的位置只有齐予恒旁边。

“不好意思来晚了。”

齐予恒倒了杯热茶给她“伤怎么样？”

“快好了，让你们担心了。”

梁清给她拆了副筷子，“警察怎么说？抓到人了吗？你不是去谈生意，怎么会被人绑架啊？”

章程夹了个西蓝花塞到梁清嘴里，“小祖宗，说好不问的，让歆艺好好吃饭。”

梁清拍开他的手，皱眉艰难地把西蓝花咽下去，“你要噎死我啊！”

张歆艺看着他们，冷不丁开口“你俩在一起了？”

梁清脸红着低下头，肯定了张歆艺的问题。章程是个脸皮厚的，看见梁清脸红，伸手搂住她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还故意发出声音。梁清本身就够不好意思的了，章程还耍流氓，气得她伸手在他后脑勺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痛啊！”

章程揉着被打的地方，哀怨地看着梁清。梁清咳嗽一声转移话题，“歆艺，你怎么看出来的。”

张歆艺叹了口气，他们俩压根没打算隐藏啊，两人手上还带着Fallen Star最新款对戒，这款对戒张歆月前不久还让她看过，说要送给她和宋秋明。张歆艺调侃她应该买一对送给刘霄然，随便表个白。

梁清手肘轻撞章程手臂，让他解释。章程拉住梁清的手解释。

自从上次在自习室闹了个不愉快之后，梁清就把章程拉黑了，一连好几天早上六点就蹲在寝室楼下堵她，给她道歉。梁清就跟躲瘟神一样，上课卡点到，下课第一个跑。

章程自认为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女生看见他都走不动道。

梁清是第一个被他亲了居然抽他，见了他还躲的人，给他郁闷的不清。晚上约了朋友去酒吧解闷，去外面抽烟的时候，碰到吧台坐着同系几个同学，本想上前打个招呼，无意间听到了一些流言，说有个女生之前是章程的前女友，两人在一起没一个月就滚到一起，章程睡完就把人甩了。更过分的是说学校美术学院的女生章程勾搭大半了。

章程越听越气，走到吧台，一拳把刚刚说的最热闹的男生打倒在地上，男生捂着脸刚想骂，看清举着拳头的人时愣住。

章程这也认出了，这是军训的时候带着两三个男生在湖边围堵女生，被章程和齐予恒教训了一顿的马柳。章程叼着烟，跨坐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拳拳往脸上招呼。

章程长这么大，虽说玩得花，可对女生从来是很尊重的，跟女生连手都没牵过。本来吃梁清一个闭门羹就郁闷的不清，这会还被人这样造谣，可算有了个好的发泄口了。

几个同行的朋友看见把人拉开，警察赶到时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直接拉局里了。马柳造谣在先，章程打人在后，好在马柳的伤不严重，警察口头教育，写了检讨之后，就让打电话通知家属领人，章程借口说自己手机没电了，借了电话打给梁清。

梁清本来在睡觉，听到章程和人打架进了警局，连忙打车赶了过去。到了就看见脸上挂彩的章程坐在大厅连椅上冲着她傻乐。梁清被迫做了章程的姐姐，接受警官一番思想教导后才把人领走。

两人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梁清盯着斑马线发呆，始终和章程保持着距离。

章程眉毛一扬，大叫一声捂着脸蹲在地上。梁清被他那一嗓子吓得一哆嗦，看着他蹲在地上，担心他扯到伤口，让章程等着。快跑到路口的便利店，买了碘酒和棉签。蹲到章程面前，托起他的脸，发现他在偷笑，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气得把药扔在他怀里。

章程站起来跟她道歉，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打架。自己可是守身如玉的大小伙子，从来没干过拈花惹草的事，他们纯粹是羡慕嫉妒他长得帅、人品好、又有钱等等一百八十多个优点瞎造谣而已。

梁清折服于他的厚脸皮，终于是同意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叫的车到了，两人坐上车，就着一晃而过的光亮，章程情不自禁地摘了她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梁清被突然靠近的脸吓到，手抵在他的肩膀上试图把人推远，伸长手臂就要把眼镜抢回来。

梁清长得不算漂亮，中规中矩的五官，略为消瘦的身材，常年不变的高马尾，早几年的过时服装，比起张歆艺和白清羽一眼惊艳的长相来说，梁清更显乖巧。

章程把眼镜放进口袋里，抓住她乱挥动的双手高举过头，把人压在车窗上，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双手被人箍住，梁清挣扎不开，紧闭的双唇上突然感觉到一处温热舔过。

梁清瞪大眼镜，他......居然伸舌头！！！梁清猛然抬腿，章程正专注于热吻中被人打断，只能松开她痛苦地捂着被重伤的宝贝。

“她那一下要了我半条命，自己觉得做的太过分，于是决定以身相许补偿我。”

章程手臂搭在梁清的椅背上，偏头要亲她，梁清面不改色地推开他，“别听他瞎说，他耍流氓还倒打一耙，说我要为他后半辈子幸福负责，让我跟他在一起，就这样。”

“就...这样？！”张歆艺看了章程一眼，有些惋惜地望着梁清“小清，你确定他可以嘛？”

这下换章程不愿意了，“嘿！我说歆艺你这什么眼神，我又那么不靠谱吗？”

“有”

张歆艺回答的特别干脆，齐予恒和梁清看章程被气到脸红的样子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