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洲拿金硬币打开了四零一的门,他惊讶地看着曹恩齐。
曹恩齐也震惊了,“什么?”
“愣着干什么,我们快进去啊!”唐九洲拉开门,先进去了,“总不能这间上锁的房间里也有吧?”
“哎,等等。”曹恩齐也进去了,反手关上门并反锁了。
俩人刚缓了一秒。
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巨大的敲门声,在整个旋转楼梯回荡。
如同死神,在地狱的边缘游走,观察着这个灼热的人间。
“没事,我们不理他们。”曹恩齐打开了房里的灯。
灯光从底下的门缝透了出去,门外的敲门声渐渐变小,直至没有了。
唐九洲:“怕光?”
曹恩齐:“我想是的。”
“怪不得之前我们在房间里开着灯的时候,就没见过这些‘怪人’。”唐九洲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怪不得……怪不得……”
曹恩齐看着两人所处的环境,“这什么地儿啊?”
这里放置了两排书架,和一个木柜。
“书房吗?”唐九洲看着书架上的书。
曹恩齐走向了那个柜子,“这是……”他正要拉开柜门,柜门上赫然挂着一把锁,“哦,锁住了。”
“什么锁住了?”唐九洲闻声走了过去。
“这个……”曹恩齐看着那把锁。
唐九洲:“你说,它的钥匙会在这里吗?”
曹恩齐:“看看呗。”
唐九洲:“我们要去救阿蒲他们吗?”
“阿蒲……”曹恩齐愣了会儿,“可是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就没灯了啊……”
“天……”唐九洲看着窗外。
曹恩齐也看向了窗外。
天空的深蓝色渐渐明亮,慢慢地,过渡为了浅蓝色。
唐九洲关了灯,“我们看个日出吧?”
两人并排坐着,靠着书柜,坐在窗前,坐在天边落在地板上的光里。
天边的云,薄薄的,在天上翻卷着,被吹来的风裹挟着向前,慢悠悠地,但步履不停。如流水,不曾停息;又如时间,从来不会为谁而止步。
明亮的蓝色渐渐被白色代替,整片天空,是一望无际的白,白得干净且纯粹。看着这样的一片天,除了眼前无言的昼夜交替,其余的杂念都被悄悄遗忘了。
每天都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昼与夜的轮岗,每天都在上演。
一切……都很安静。
天的那一边,出现了一个耀眼的金色亮斑。
唐九洲:“是太阳吗?太阳要升起来了。”
曹恩齐:“是的,是太阳。”
唐九洲:“讲真的,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看日出。”
曹恩齐:“呵,好巧,我也是。”
“我之前,有看过日出。”唐九洲回忆着,“就是我那会儿,大晚上睡不着,然后就干脆熬到天亮……”
曹恩齐:“这样?我之前试过拍戏,拍到天亮,看见过日出。但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单纯是为了看日出去看。”
“就是……拍着拍着,一抬头,哦,天亮了。”唐九洲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莫名有点心疼,“是这样吗?”
“是的。”曹恩齐点点头,“就一抬头,天亮了。”
唐九洲:“演员……不容易……”
曹恩齐:“每个人都不容易,每一行有每一行的不容易。不然,为什么要分这么多的行业,各司其职呢?”
唐九洲:“是……”
唐九洲看着日出,失了语。
此时,楼下的花园里。
“天亮了,韬。”齐思钧轻唤了一声。
文韬抬头,看向了头顶那片纯白的天,“好干净啊……都没什么云了。”
齐思钧抬头看着,“是的。”
文韬:“天亮了,那些‘怪人’应该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吧?”
齐思钧:“我觉得应该不会了。天都亮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估计都爬哪儿躲着了吧?”
“行,我们歇会儿。”文韬坐在了花园里的秋千上。
花园里那一架秋千,有两个位子。
“这儿还有一个,你来吗?”文韬发出邀请。
“好啊。”齐思钧走了过去。
在天的那一边,耀出了一束金光。
金光撒向人间,为苍白的天穹添上了明媚的色彩。
一轮红日,在耀眼的金光中,缓缓地,从地平线上升起。
红色,在苍白的天幕中,格外显眼。那轮红日,甚至给周围的天穹,抹上了橘黄的光晕。
红得耀眼、明媚、热烈。
文韬和齐思钧坐在秋千上,看着天边升起的那轮红日。
他们看着,看着太阳将光明撒向人间,照亮这个世界,赋予万物不同于黑夜的色彩,刻画着世界最本真的模样。
白昼,来临了。
天……亮了。
这一出闹剧,该结束了……
石凯以为那把钥匙可以驱赶那些“怪人”,没想到——那把钥匙,只是个幌子。
石凯最后一个走,他没想到,在他准备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前脚刚踏上了办公室的门槛,自己就被一个“怪人”从身后抱住了。
“喂……不是,哥们,你放手……”石凯慌了,“我有钥匙,我可是有钥匙的……”
他摇晃着那串钥匙,钥匙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怪人”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将石凯向后拖了。
同时,更多的“怪人”涌了上来,抓住了石凯。
“喂……你们……”石凯挣扎着,“不是……不是……怎么?为什么是这样的?不应该啊,不应该啊,怎么这样,喂……”
石凯被“怪人”们向后拖去,他的脚离开了办公室的门槛,他离办公室的门口越来越远,他被拖回了走廊的黑暗之中。
石凯急得叫出了声,“喂,你们!”
“石凯?”是蒲熠星的声音。
石凯听见是蒲熠星,就叫得更大声了,“阿蒲!我被抓住了。”
“我来了,凯凯!”蒲熠星从办公室里探出脑袋,看向漆黑的走廊,“凯凯!你在哪儿?”
黑暗,再一次糊住了双眼。
“这里!这里!”石凯用力地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