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讲了亚琛守军是如何牢记着皇帝陛下的教诲,面对数倍于己的法兰克军队捍卫神圣罗马帝国的疆域不受侵犯的;而皇帝陛下在法兰克福接见了几位战斗英雄的代表,授予了他们勋章,鼓励他们继续为国家奋战。
文章的末尾作者给出了一个论断:
法兰克民族国和阿拉贡骑士团的军队根本没什么可怕,只要我们的卡斯蒂利亚盟友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报纸剩下的部分都是些社会琐事,比如巴伐利亚邦的一家养鸡场被法兰克飞艇掷下的航弹炸飞了半个鸡圈,场主损失惨重,在记者面前失态地大吼大叫。
以及爱迪生公司和克虏伯公司的招工广告:“诚聘流水线工人,每天只需工作十六个小时,每日工资五十帝国盾,厂房提供食宿!”
报纸中缝里还挤了一家饮料公司的广告,这家公司最近研发了一款名为“芬达”的新口味橘子汽水,在维也纳的女性和儿童群体中广受欢迎。
无聊地扔开报纸,莱茵哈特叹了口气。
人民党的那帮民族主义疯子每天写这种没有意义的宣传文章,搞得好像只要报纸上喊喊仗就真的能打赢一样。
“是博恩少校啊,您今天起得真晚。”
一位穿着黑色正装的中年绅士把自己的餐盘放在桌子上,随后坐在了莱茵哈特对面。
青年抬手行了个礼:“路德维希先生。”
来人是来自巴伐利亚邦的一位银行家,由于战争期间帝国国债糟糕的前景和衍生出的一系列金融问题,不得不亲自来法兰克福为自己银行的一堆烂摊子找出路。
中年人随意地抬了下手,与正式的礼节几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刚刚看到服务生拎着您的行李下楼,您要离开法兰克福了吗?”
莱因哈特只得苦笑:“这次来法兰克福本来是想当克劳塞维茨的,没成想我的思路拿来实战最多算倒霉鬼威廉,只好灰溜溜地回老家了。”
路德维希先生皱起眉头:“年轻人可不能这么随意贬低自己,《浮士德》这本书里有句话,‘是啊,我完全沉迷于这个理想;它是智慧的最后结论;只有每天孜孜不倦赢得自由和生活的人,才有资格享受自由和生活。’趁着年轻时既有点自命不凡的理想也能踏踏实实做事才好。”
青年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说:“谢谢您。”
路德维希先生看着面前的青年,叹了口气:“不过这世道,想要做点事情也难啊。”
“说起来,您银行的事务怎么样了?”
莱茵哈特抬起头来问道。
中年人耸了耸肩:“能找的人都找了,财政大臣沙赫特也表示无能为力,帝国的金融系统现在就是一团糟。”
说着又指指窗外:“我今天也要离开法兰克福了,打算去汉诺威碰碰运气,与其抱着银行完蛋,不如找点别的生意做,没准还能活下去。”
话题似乎又拐到了沉重的方向,莱因哈特不知所措的用刀划拉着面包,打算找点轻松的话题用来寒暄。
讨论天气怎么样?得了吧这里的天气常年都是这个样子。
那讨论这个面包的软硬程度?想想就蠢得要死。
还没等莱因哈特的头脑风暴结束,窗外就突然先是传来了惊呼声,随后又变成了各色的溢美之词,坐在临街那侧的食客也停下了餐具,从窗户向外看了出去。
莱因哈特好奇地站起身来向临街的窗户走去,但还没等他走几步,大门打开的声音和皮靴撞击地面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见到正在餐桌间穿行的青年,皮靴的主人说道:
“莱因哈特·冯·博恩少校,有西线司令部给你的直接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