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意外所得吧，但这番发现，却没有分享的人，张华转头，莲儿伸了个懒腰，朝张华爬来，睡眼惺忪，给他梳头发，秋香床后立着，眼里有羡慕、渴望。

二人多年主仆，情深意笃，她只是个后来的。

秋香不是吃醋，只是羡慕，也盼着有这么一天。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张华吃了饭，响钟就来了消息，说门口有两个京兆府的差役，来传唤他。

“京兆府？我几时犯了事情，惊动了这京兆府？”张华虽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出去。

莲儿不知张华卷到何事上，不甚担心，秋香是知情的，心中惶惶不定。

张华赶到京兆府衙门，一路上那两差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前面领路，张华摸不清情况，不免胆战心惊。

虽然他知道这场斗争会以保守派占上风而告终，但他也可能成为被祭旗的。

心虚不定之时，张华来到了堂上，环顾堂上，张大乐竟也来了，还有一个人，张大乐是认的，正是他嘴里给他天大面子的国子监监丞郑子长。

堂上的孙府尹，圆脸长胡，一拍惊堂木，“郑善（子长是字），身为昔日的国子监监丞，你昨日因何徘徊在张家宅前？”

原来这郑善五日前家中来信，说母亲故去，可因为升官，郑善隐瞒了此事，昨天被有心人一告，东窗事发，锒铛入狱，今日孙府尹把郑善提出来，仔细审查。

郑善只想着戴罪立功，回道，“太爷，这张家子是有名的不孝。”

孙府尹觉得有点幽默，没有笑出声来，“怎么个不孝法？”

郑善道，“这张华中秋节不回家和父亲团聚，反而在行院勾栏处和妓女厮混，这便是天大的不孝！”

“哦？还有这事儿？”府尹也是要管教化的，孙府尹看了一眼张华，心道好一个后生，竟有招婿之意。

孙府尹一摇头，看向张大乐，“有这事儿？”

张大乐道，“有。”

张华喉咙一涩，郑善笑出声来。

孙府尹有些不敢置信，问张大乐道，“这是怎么个说法？”

张大乐笑道，“这是我让他去的，他没见过世面，一进那边就飘飘欲仙了，不过他的心是好的，还给我带了人参回来呢。”

张大乐好面子，怎么可能当众说张华不孝？

说儿子不孝，比说妻子是潘金莲还那啥...

郑善一股无名火从脚底升起，扭头质问张大乐道，“是你自个儿说他不孝的。”

张大乐不知如何作答，张华见了，忙道，“你是个读书人，也知道犬子不是狗儿子的道理吧？”

见他们父子合作，郑善气上心头，竟一口鲜血喷出来，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