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临街一面有三个包间,只有一个包间里面有人,另外两间包房空无一人,只有灯光独自闪烁。
不一会,从谭记伞铺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曹锟定睛一看,此人就是谭家二少爷谭为义。
幸亏曹锟易了容,否则,猫在谭记伞铺的谭为义一定会认出曹锟来敢情谭为义早就来了谭为义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种心计。
侯三也看见了谭为义,本来,他是朝中街眺望的,谭为义突然从谭记伞铺里面走出来,他感到很意外:
“二少爷,你早来了,怎么不上楼啊?何师爷已经来了。”
“我知道了。走,上楼。”
谭为义一边说,一边朝二楼看了看,他还朝二楼点了两下头,他是朝二楼阳台上的人点头,站在二楼阳台上的两个人朝谭为义招了招手。
谭为义和侯三走进店堂,上了二楼。
此时,正好有四个食客走进聚俊楼,曹锟便跟了上去。
曹锟直接上了二楼,楼上一共有六个包间,临街一边有三个包间,中间一个包间叫蓬莱聽。
此时,两个店小二正在往桌上放菜。而何师爷和另外一个人就站在包间前面的阳台上。
蓬莱阁的南边是瑶池轩,曹锟拨开珠帘走了进去。
紧接着,一个店小二走了进来。
“店小二,这个包间有人定吗?”
“回客官的话,没有。”
“我一个人方便在这里吗?”
“方便无妨当坐无妨。”店小二的右手上拿着一个紫砂茶壶,左手拿着一个茶杯,他给曹锟倒了一杯茶,然后从墙上拿下一个菜谱递到曹锟的手上。
曹锟放下剑,接过菜谱,点了一个冷盘,两个炒菜,一碗汤,要了一壶酒。
“客官请稍等片刻,酒菜一会就到。”店小二退出包间,掩上房门。“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紧接着,楼梯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但说话的声音很低。
严格地说应该是当谈话涉及到具体内容的时候,声音非常低,而提到彼此称谓的时候,则是一点都不避讳。
从几个人的称谓中可知,上楼来的一共有两个人,一个人是侯三,一个是翟少爷。曹锟对这个翟少爷不了解这个翟少爷就是尧箐小姐的表哥翟温良。
两个人上得楼来,从瑶池轩前经过,然后进了蓬莱阁。
两个包间之间是木板墙,隔音效果比较差,如果是正常说话或者声音稍微小一点的话,曹锟应该是能够听见的,但五个人除了喝酒的时候声音大一点之外,其它时候都是窃窃私语。
曹锟将耳朵贴在墙上,还是什么都听不见。这本身就很不正常,如果是正常喝酒的话,说话的声音也应该是正常的音量才对。
在这时候,在赵长水探过监之后,这几个人在聚俊楼的包间里面窃窃私语,说的一定是非常隐秘的事情。
蓬莱阁里一共坐着五个人,其中一人的身份,曹锟始终无法确定。
从头至尾,此人很少说话,说话最多的人是谭为义。
不一会,两个店小二推开门,掀起珠帘走了进来,一个人端着一个木盘子,木盘子上放着一盘冷菜,两盘炒菜,一碗汤,还有一双筷子。
另一个人的手上拿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
酒菜放好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点头哈腰之后,退出房间。
曹锟端起店小二倒好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拿起筷子夹了几块牛肉放进嘴里。
曹锟拿起酒壶准备倒第二杯酒的时候,门被推开,一个人拨开珠帘朝曹锟看了看,然后说了声“抱歉,走错门了”就退了出去。
曹锟认得此人,他就是侯三。难怪几个人声音那么低,敢情是怕隔墙有耳。
不一会,隔壁包间的嘀咕声突然戛然而止,应该是侯三示意他们隔壁有人。
曹锟走到包间外面的走廊上,站在走廊上,或许能听清楚隔壁说话的声音,遗憾的是,一点都听不见。
曹锟将房门虚掩着,然后坐到椅子上自斟自酌起来,他迅速将一盘大蒜炒肚子吃了个一干净。
不一会,两个店小二端着菜推开蓬莱阁的门走了进去。
曹锟迅速闪出房间,走到蓬莱阁的门外,透过虚掩着的门缝,曹锟看到了坐在桌在上的五个人,侯三、师爷和谭为义,曹锟认识,另外两个人一大一小。
小的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此人应该就是翟少爷。
大一点的在三十五岁左右,戴着一顶狐皮帽,下巴上还有一小撮胡子,右嘴角下方有两颗绿豆大小的黑痣。
此人和翟少爷坐在一起,只顾低头喝酒吃菜,并不说话,和另外四个人很少有眼神上的交流。
在两个店小二退出房间之前,曹锟回到了自己的包间。
今天晚上,想听到什么,已经不可能了。
约摸两盏茶的工夫,先前的店小二走进包间:“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再来一壶上好的茶来?”店小二是来结账的。
“多少银两?”
“得罪客官,纹银二两一钱,客官就付二两吧!”
曹锟从衣袖里面摸出一大三小四块银子,放在桌上:“这点散碎银子给师傅做跑腿费吧!”
点小二点头哈腰:“谢谢客官客官慢走。要不要小人扶您下楼?”
“不用了。”曹锟拿起宝剑,下楼去了。
今天晚上虽然没有听见侯三等人说些什么,但能知道侯三和何师爷、谭为义在一起,应该算是有些收获的。
曹锟走到南街和中街交汇处的时候,四顶轿子从身旁急匆匆走过,最前面一顶轿子的旁边跟着侯三,很显然,轿子里面坐着的应该是何师爷。
侯三一边走,一边和坐在轿子里面的人说话:“师爷不要着急,谭家的戏到戌时才开锣。”
“今天晚上唱的什么戏啊?”
“听二少爷说是七仙女。”
这几个人敢情是到谭家大院去看戏的。
曹锟沿着中街一直往北走,然后左拐进入北街,路过谭家大院的时候,石阶下面停着十几顶轿子,还有几辆马车。
不时有人走进谭家大院,谭家大院的门头上挂着五个大红灯笼,灯笼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寿”字。
从谭家大院门前路过的时候,能听见院子里面传来的嘈杂之声,这些声音应该是从防雨棚里面传出来的。
戏就要开演了。
上了西街之后,曹锟直奔李家铺而去。
我们再来看看欧阳大人这边的情况。
欧阳大人和赵庭臻赶到赵家的时候,赵长水正在给一个病人配药。
赵仲文被抓之后,照样有人到赵家来看病,赵家在李家铺一带行医三代人,口碑非常好,乡亲们也不相信赵仲文会在药里放砒霜。
过去,都是赵仲文上门为乡亲们服务,现在,赵仲文被下了大牢,赵仲文的父亲年老体衰,走动起来比较困难,所以,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就自己跑到赵家来看病。
听到敲门声,赵长水急忙跑出来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欧阳大人和赵庭臻,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老伴也从屋子里面跑出来。欧阳大人是赵家的大恩人,夫妻俩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两口将欧阳大人请进堂屋。
赵长水将抓好的几包药递到一个老汉的手上,准备将他送出堂屋的时候,被欧阳大人叫住了:“老人家,请您等一下。”
“您叫我?”老汉打量着欧阳大人,停住了脚步。老人的年龄在七十岁左右。头发胡须,皓白如雪。
“老人家,您是哪里人啊?”
“回先生的话,小老儿就是李家铺人。”
“您能坐下来和我们说会话吗?”
“行啊!”老人将药放在桌子上。
赵长水挪了一下椅子,让老人坐下:“老蔫,老太婆正在下面,你留下来吃碗面,我们一边吃面,一边说话。”
赵长水知道欧阳大人挽留老人的意思,“老太婆,,把那块五香牛肉切上,再从坛子里面掏几个咸鸭蛋。”
“长水兄弟,我们已经吃过饭了。”欧阳大人道。
“吃过饭,再吃一碗面条无妨,你们走了这么远的山路,肚子早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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