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
姐弟俩紧紧相拥,代王朱桂泪如泉涌。
昌平公主泪眼汪汪,她用双手托起朱桂满是胡茬的脸:“是朱桂是十三弟,老爷,真的是十三弟。”
谭国凯拄着拐杖,走到昌平公主和朱桂的跟前,一个丫鬟点亮了灯架上的松油灯。
丫鬟将松油灯端到谭国凯的跟前,谭国凯终于认出了胡茬掩盖下的熟悉的面孔:“十三弟,我和夫人总算见到你了感谢老天爷。”
“姐夫,都是朱桂没用,害你受苦,害皇姐千里迢迢,历经千辛万苦。”
“爹娘。十三舅,你们别在外面站着了,到屋子里面坐下说话。”
谭国凯父子俩刚把朱桂和昌平公主扶坐在椅子上,星云禅师和高鹏等人冲了进来。
“代王没事了代王没事了。”高鹏显得很激动,“夫人一天要念叨代王好几遍。”
朱桂看见了星云禅师:“皇姐,这位是?”
“十三弟,这位是普觉寺的星云禅师,昌平到京城来,多亏有星云禅师照顾。老爷出事以后,我们举家逃离歇马镇,暂时栖身于普觉寺。”
朱桂站起身,拱手道:“星云禅师,请受朱桂一拜。”
星云禅师,双手托住朱桂的手:“贫僧稽首,王爷遇难成祥,拨云见日,可喜可贺啊!”
“星云禅师请坐。”朱桂将星云禅师扶到椅子上坐下。
“代王请坐。”
“琛儿,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该不是在做梦吧!”昌平公主道。
梅子端着一个茶盘推门而入,海棠跟在后面,手中端着一个火盆,火盆里面放着木炭木炭正在燃烧着。
天太冷,屋子里面有一盆火,会好一些。
梅子将茶杯递到每个人的手上。
谭国凯终于看到了洋溢在昌平公主脸上的笑容,自从来到京城以后,这种笑容不曾在昌平公主的脸上出现过。
“娘,您先容琛儿喝几口茶再说。”今天一天,谭为琛滴水未进。
这时候,昌平公主才注意到儿子的嘴唇已经开裂,而且已经起皮了。做母亲的心里清楚,为了早一天赶到京城,救出代王朱桂,琛儿一定吃了不少辛苦。
“快喝快喝,十三弟,你也多喝一点茶。”昌平公主闻到了朱桂身上的酒气,“海棠,你跟管家说一下,让伙房准备一点夜宵,我的肚子也饿了。”
“快去梅子,你和海棠一起去。”这些日子,昌平公主的胃口一直不好,现在突然喊肚子饿,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当然,昌平公主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琛儿的肚子肯定也饿了,人在旅途上,是无法好好吃饭的朱桂的肚子肯定也饿了,牢饭可不是好吃的。
“是。”海棠和梅子放下茶盘,走出门去。
谭为琛扬起头,把一杯茶全喝到肚子里面去。高鹏把自己的茶杯递到谭为琛的手上,谭为琛也喝到肚子里面去了。
“琛儿,你还要水吗?”昌平公主道。
谭为琛打了一个嗝:“够了够了。爹娘,十三舅,听为琛慢慢跟你们说。我们在扬州翟府的密室里面找到了十三舅在盂城驿弄丢的两车库金库银。”
“这件事情果然和翟中廷有关。”谭国凯道。
“琛儿,你接着说。”昌平公主道。
“琛儿,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他们是怎么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把十二个箱子弄走的。”朱桂道。
“他们在驿站院子里面草堆旁边挖了一个暗室,你们的马车是围着摆放的,几十辆马车占了大半个院子,值守的人只在外面转,根本就看不见最里面的马车。他们的人预先躲在暗室里面,更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箱子一个一个弄进暗室里面。”
“敢情盂城驿是一个贼窝啊!”高鹏道。
“可不是吗!那驿丞董家昌原来是一个土匪,他和翟中廷有一些渊源,驿丞的位子就是翟中廷为他谋到的。”
“自从董家昌做了驿丞之后,经常有客商在盂城驿丟东西。他们每次偷的不多,客商门很难发现。你们离开盂城驿以后,他们就用船将十二箱东西由水路运到扬州翟府。翟府的后面有一个院门,院门外就是一条河,河的名字叫胭脂河,胭脂河和大运河是相通的。”
“果然不出欧阳大人所料。东西果然在扬州翟府。”朱桂道,“这个翟中廷的胆子也太大了。我恨不得活剥了他。琛儿,你们是怎么找到翟府密室的呢?难道欧阳大人撬开了翟温良或者其他什么人的嘴巴?”
“我们先到青州和七王回合,抓了翟温良和两个心腹,在翟府的密室里面找到被茅文邦抄走的五十三箱东西,我们还查抄了翟中廷父子藏在密室里面的其它东西这些年,翟中廷聚敛了不少财富。”
“琛儿,你们有没有去歇马镇?二爷他们怎么样了?”昌平公主道。
“七王去了歇马镇,还将五十三箱东西还给了谭家,我们还抓了章知府和茅知县、尹县丞和何师爷。青州和歇马镇的店铺和作坊全还给了我们,所有店铺和作坊的损失,也让他们补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