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收拾后他们便围在爷爷身旁出发了，爷爷走在前面，他们落后半步交谈起来。

“普通人是有极限的，当身体锻炼到一定的程度便不会再变强了，就像是有枷锁锁住我们的身躯，这时我们需要一块结晶打破枷锁方可踏上途径，我的枷锁就是那块「奉献」结晶打破的。”

‘不对啊，你说吸收一块结晶的前提是至少吸收一百普通人无法凝聚的朴髓，朴髓价值十金也就是一千银十万铜，而结晶又需要杀死强大的虫兽才会掉落，但是没用结晶就有枷锁无法变强，这不是死循环吗？’苏有点被绕晕了。

听到苏的话爷爷叹了口气，他的声音自前方飘来：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就是个死循环啊......付出所有供出一个达标的孩子，孩子告别家乡来到城镇的公会，公会里来自五湖四海的孩子又凑成一只队伍，队伍再花钱买信息找到一只实力刚好够凝聚结晶的虫兽与它博命，如果赢了...

“便由活下来的孩子，分那一块结晶。”

老人停下脚步：

“可往往付出所有，满怀希望的等待孩子归来，最后却只收到一封遗书。”

爷爷的青衣与白发被风荡起，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那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呢，那就普普通通，平平安安的生活不好吗？’

苏不理解，如此艰难便算了吧......

不好吗？

“可我们已经见过了啊，途径上瑰丽的风景，终局时惊世的凄美，穷尽一生所追寻的答案......这世界太过广阔，普通平凡...

“你甘心吗？”

反驳苏的蛰视线越过爷爷望向前方，双眼明亮。

三人沉默了一会，沙哑苍老的声音才自前方传来：

“也不用太悲观，属性分两种，一种是具有枷锁的身体属性，分别是力与敏，力代表力量，耐力，肌肉神经募集等等等等，敏则代表灵敏度，协调，神经反应等等等等，没有结晶到达30便无法提升。

“还有一种是没有枷锁的精神属性，分别是智与御，智代表思维想法浮动，清明的视角，对‘感’的理解，妄图一窥终局的心等等等等。

“御则代表各种承受能力，坚守自我本心，抵御情绪反扑，消磨精神攻击等等等等。

“精神属性相辅相成，这是另一条踏上途径的方法，蛰走的便是这条路，不过这条路，爷爷反而觉得更难......”

爷爷回过头欣慰地拍了拍蛰的肩膀，他一直都很看好这个孩子。

蛰接过爷爷的话：

“精神属性达到50以后便可以凝聚朴髓，随着属性提升凝聚的也越快，所以只要你想，路还是有的，更艰难些罢了。”

‘那智者凝聚朴髓应该非常快啊，花些时间帮帮别人就当积德不好吗？’

苏知道自己这句话不过是在裹挟，但他还是有些共情，他很清楚那些底层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往往只有身为无力的人，才能真正明白那些可悲的苦啊。

爷爷苦笑着摇了摇头：

“孩子，没有那么简单的，朴髓后面还有感玉，感玉后面还有悟石......大家光是独自前行便用尽所有力气了，愿意替他人负重前行的都是值得敬佩的先驱啊，但这太难了，自己所追寻的还没找到答案呢，哪里能一直顾及他人。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国家早就有扶持的政策了，证明能力与情怀便可得到国家的帮助，大部分人都是以此踏上固定的途径后守卫国家为国家而战光宗耀祖，虽然名额也是供不应求，但只要努力都是有机会而且算是安全的......在没有战争时。”

蛰听言却是撇嘴嗤笑：

“呵，证明情怀？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检测的，有些人吃上国家饭在体制里爬着爬着就堕落了，坐上高位转头就开始欺压曾经的自己，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蛆虫，见一个我杀一个。”

少年想起一些事，目露凶光。

“欲改政需先入政，我看黄就挺不错的，与你同岁便有这般谋略，他不是一直想把你拉上他的战车吗？君主老矣，政变不远了，他那么多世人眼里的年轻俊才不去争取，就死死盯着你这个迟迟不踏上途径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