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太元宗仙门生活还算如意?”
王吉呼出一口气,答道:“跌打滚爬,刚上道,就被赶下山。”
细道人转过身来,“我那徒孙未曾罩着你?”
“可是太素山那善虎?尚未炼形,亦未入门……”王吉叹气道。
“什么善虎?”细道人皱了皱眉努力思索,“你是说那只憨笨家伙?”
“那是我随性为之,记名弟子都算不得。”
王吉好奇:“那道长所言徒孙到底是谁?玉简我又把控不得……”
“唉,让你神形俱炼,你光是盯着炼体,本末倒置啊本末倒置!”细道人直摇头惋惜。
“那我徒孙,就是太元掌门元复。本也是异犬成精,可惜遭劫难,弃了妖体得了人身……”
二人终是登上城墙,王吉瞧见三道幼童身影,身着各色采衣,饰以锦缘。
两童头发梳得总角,两边发髻,煞是可爱。一童垂髻,身着淡色,是个女娃。
再细瞧,三人皆是鬓角绒毛,眉眼未开……
王吉心中有了猜想,难以置信,愣愣出神。
“许久未见,王吉兄长!”三人拱手异口同声。
王吉仍是不可思议,张了张嘴又欲流下泪来。
三人纷纷转过身去,唤出真身,一同奔来,围在王吉脚边“汪汪汪”的叫唤。
王吉蹲下身抹了抹眼角,抱过三个小家伙,念叨一句:“好久不见。”
“别矫情了,腻歪。”细道人一旁说道,“我送你回山上。”
王吉问道:“陈府怎么办?今日闹得……”
细道人摆摆手,“已知会元复,他会派人来此。如今牵扯宗门之间事宜,你这个炼气……哦,筑基弟子,管不了。”
“掌门出关了?”王吉好奇。
细道人点点头,“已是元婴,境界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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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道人将王吉从袖中抖出,便见着眼前一白袍中年。
王吉立马拱手:“见过掌门。”
掌门元复点点头,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细道人一巴掌拍在脑门。
“让你照看点王吉,你就这样照看的?”
元复揉了揉脑袋,说道:“这不闭关吗?”
细道人气哼哼道:“当初将你逐出师门果然没错,人之向善未得,手段虚伪一堆,可恶可恶。”
元复埋首拱手缓缓道:“师尊不认我,我还认师尊。”
“莫要贫嘴。”细道人转过身去不愿理睬。
面对王吉,又在袖中掏掏攘攘。
“你遭了劫雷,还需闭关稳固才可筑基无碍,不慎重会不进则退……”细道人说道,“待得筑基便可炼化法宝,这兵刃勉勉强强,总不能老拎在手里。”
言罢终是从袖中掏出王吉于陈府所获长剑,递了过来。
“你所使剑罡是好事,那才是剑道正途,剑气化剑毕竟外道……”细道人继续说道,“回头让你家掌门为你寻一二剑诀,再这般不上心,将他狗头拧下。”
“我与你家掌门还有些事情要谈,你先下去筹备闭关吧。”细道人挥挥手。
王吉实有千言万语,可道长开口,便拱了拱手转身欲走。
“且慢。”细道人叫住王吉,“将你那玉环拿来。”
王吉依言递出右手,细道人于此点点敲敲。
“往后便能以此万里传讯,小事大事皆可与我言道。”细道人呵笑道,“我亦知你对那《养命炼形录》愈发似懂非懂。毕竟是我所著,得闲再作讨论……”
王吉拱手言谢,喜笑颜开,倒退而去。
“等会儿。”细道人又开口道,“那山间憨虎,将此间所见所闻告知于它,并且督促它尽快炼形……”
“我给他取了真名,随你姓,就叫王伏虎。”
王吉疑惑,“为何随我姓?”
细道人咧咧嘴笑道:“那憨虎额头是什么?”
“王。”王吉挠挠头。
“那便是了,快去快去。”细道人又挥了挥手。
“你再等会儿。”
这次是掌门元复叫下王吉,继续说道:“先去外务堂递了令牌,此番历练令符不少,回头多去钟先生那边……”
王吉站着一动不动,望着二人。
“还有事?”元复开口问之。
王吉摇摇头。
“还不赶紧去,破境要不要了?”细道人不耐道。
待得王吉离去,元复纳头便拜,细道人轻抚托起,念叨一句,“辛苦了。”
“师尊才是真的辛苦。”元复摆摆头。
细道人继而说道:“近日可以多给太元祖师上上香,兴许灵验。”
元复抬手指了指屋顶问道:“仙界肯放行?”
细道人点了点头,也未细说。
元复又问道:“那王吉到底何等身份,值得师尊如此劳心?”
细道人表情复杂,“本只觉是个可怜人,没想那《神光术》,此子可随意施展,如今已有神光常驻预兆。”
元复大惊失色,“可是那天眼神光?为何如此于一小儿?”
“我怎会知晓。”细道人继续说道,“兴许是真君欲从王吉双目,观一观此番天地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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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吉出了议事殿一路下山,复看山门风景,又是一番新鲜心境。
脚步轻快,不知不觉便入得外务堂之门。前脚才踏入,门内三五执事,纷纷起身,拱手致礼。
倒是王吉满脸疑惑复而几分受宠若惊。
递过令牌,被告知此次历练出了意外,实属外务堂之过,亦有长老重谢,那所借上古灵器就赠与王吉,还传话道:“那上古之士修法纯粹,兴许驱动法宝所用灵气须按五行相生之理,待君自行琢磨”。
亦有提醒:“上古修士法宝,仅当灵器注灵得用便可,千万莫要妄想炼化为法宝,亦不知其中还深藏何物,不得不提防。”
此时王吉才知晓,原来这灵器那时还只是借于自己。亦是此刻才知道,误会了玉微,她没那么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