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需要。”卡戎默默记下声音的特征后，将手表递给汉斯，“对了，这是你昨天丢在我这的手表。”

汉斯接过来看了看：“哦！谢谢，我还以为它又消失在办公室的某个角落里了呢。”

卡戎点点头：“如果没什么事我便告辞了，祝你度过美好的一天，警长。”

他刚想往前走，汉斯就先一步来到他跟前，用宽厚的身躯拦住了去路：“是这样的…你还不能离开瞭望郡，卡戎先生。”

“为什么？你们昨晚应该对尸体进行了尸检，知道凶手是「黑色蔷薇」那帮混蛋，而我只是个恰巧出现在凶案现场的倒霉蛋罢了。”卡戎皱眉道。

“这我们当然知道，卡戎先生。”汉斯摸了摸自己坚挺的肚皮，“实际上，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你和这场谋杀案无关，否则我们也不会放任你离开…虽然你是被迫离开的。”

卡戎沉默了半晌，从汉斯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知道那个时刻的存在，并对此习以为常。至于他们找他的原因，或许别有所图？

“那么你们找我的原因是？”他问道。

汉斯走向港口的黑色铁门，并示意他道：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对方表现得温和，实际上态度相当强硬，在别人的地盘就要守别人的规矩，这样才不会置自身于险境。

“好吧…”卡戎无奈跟上，“看来我坐不上第一艘离开多兰的客轮了。”

“等这件事结束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汉斯道。

“这件事？”

他点点头：“你在来瞭望郡时我们就已经获得了你的全部信息，并认为你有很高的神秘适应性，你能从「失落时刻」中活着出来也证明了我们的观点。哦，这里我必须声明一点，昨天我们确实尝试将你带出危险区域了，可惜未能如愿。”

“私自获取公民的个人信息是违法的，警长先生，就算是警察局也不行。”卡戎略感不爽，他很讨厌被监视的感觉，大概也没人会喜欢。

汉斯耸耸肩：“他们当然没这个权力，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并不属于他们。依照政府规定，我们有权通过任何手段获得任何个体的信息，只要能够遏制事件影响。”

卡戎问道：“你们知道多少？”

“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见卡戎没说话，他继续说，“我们知道你来自维卡亚，是调查「黑色蔷薇」相关事件的私家侦探，还知道你昨天一天都在镇上四处奔走，最后去了乞丐旅馆。当然，也是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注意到又出现了一名可怜的受害者。

“我们本想和你建立初步联系，不过介于你将自己定性为嫌疑犯，所以我们认为还是先将你带回警局最好。毕竟「雨」我们没法控制，只能躲避，至于具体有多危险，想必你已经见识过了。”

卡戎一针见血道：“你们想和我合作？”

“原来是这样打算的。”

“原来?”

“是的。”汉斯停下脚步，指了指眼前的建筑，“欢迎来到神秘与异常控制局。”

卡戎瞥了一眼招牌，很显然上面写的是“北多兰警察总局”，从外观上来看只是个普通的办公楼，在右侧的墙壁上挂着街牌号：

新杨克街25号

卡戎跟着汉斯，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墨水的味道，接着便是喧哗声、电话声、纸张翻动声杂交而成的嘈杂噪音。

穿过大厅，这里不论是咨询台还是窗口都挤满了人，从服饰来看什么职业都有，应该是本地居民。

走入右边通道，办公区要安静许多，多数警员都坐在办公桌前，少部分小跑着穿过走廊，进入半透明的会议室，而两人最终停在了走廊尽头的电梯前。

“平时这里可没这么热闹，今天是个特例。”汉斯按下下行按钮，“我们还有一个门，在纽曼大街上。”

“话说在前，我来只是因为警长你的邀请。如果是合作的话请允许我拒绝...我已经打算抽身，不再调查此案了。”眼见电梯即将抵达，卡戎开口道。

如果真的跟着汉斯进了控制局，恐怕就很难离开了，瞭望郡的烂摊子不是他能够处理的。

更何况...

他揉了揉鼻梁，强迫自己不去回想。

“是吗？”汉斯挑眉，“我还以为你会感兴趣。”

“什么意思？”卡戎转过身望向他。

“是这样的...我们本想和你建立合作关系，可介于你表现出对神秘影响的优异适应性，控制局打算雇佣你。”

“哦...太棒了，我太需要这份工作了！”卡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戏谑道，“我为自己能加入控制局感到无比自豪！这样就算冒着巨大的风险，被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东西撕成碎片，也死得其所了——因为我成功保护了瞭望郡的居民...”

汉斯似乎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只是缓缓道：“月薪保底一万镑，不同任务有不同提成，等级越高提成越高，而且无需交税。控制局会帮你安排住所、提供一日三餐等等...最重要的是，一个机会。

“成为「窥秘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