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为了江灵钧的安全考虑才留他在家里住一晚,没想到最后好心办了坏事。
不过,江灵钧体质差也是真的,要不然怎么两个保镖一点事都没有。
正想着,大概是觉得热了,只见床上的人蠕动了一番之后,
把脚伸出了被子。
夏垂文无奈地走过去,弯腰抓住江灵钧的脚踝,而后动作一顿。
一边是江灵钧白皙的脚丫子,一边是他干了几个月农活之后略有些粗糙的手,对比再鲜明不过。
他回过神,压下心底怪怪的感觉,嘀咕道:“真娇气。”
迷迷糊糊中听见这话的江灵钧想黑脸没黑成,一股浓浓的困意袭上心头,脸在被子上蹭了蹭,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蓝猫凑上去,大脸贴在小脸上:“喵。”
不烧了。
江灵钧伸手试图把它推开:“我病着呢,一会儿传染给你。”
“喵。”蓝猫舔了舔他的鼻头。
吃了夏垂文这么多天的灵兽肉,现在它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
正说着,夏垂文端着两个碗推门而进。
“醒了。”
看见夏垂文进来,江灵钧眉眼微垂,抿紧了唇角。
“喵?”像是嗅到了什么,蓝猫直起身体,回头看向夏垂文。
夏垂文把大碗放到桌子上,这是给蓝猫的。
他端着另一个小碗走到床边:“饿了吧,我给你煮了点鸡汤。”
出于愧疚,他特地宰了一只母鸡,用灵泉水炖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给江灵钧的这一碗也是特地撇过浮油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灵钧心里虽然闷得慌,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道:“谢谢。”
说着,他坐起身来,接过夏垂文递过来的碗。
蓝猫也从床上下来,跳上饭桌,大口吃了起来。
夏垂文则是拿过墙角的火钳,在炭盆里扒出几个小芋头,用纸包着剥了起来。
嗅着扑鼻而来的醇香,江灵钧呷了一口鸡汤,而后眼前一亮。
鸡是清炖的,虽然不是老母鸡,但胜在鸡的品质好,比他以往吃过的鸡都要好,炖出来的汤最大限度的保留了鸡的原汁原味,入口香浓不腻,滑下喉咙之后唇齿清爽留香。
品尝到了难得的美味,江灵钧的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堵在胸口的气也跟着散了大半。
他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他十八岁,高中毕业。他舅舅突然告诉他,他的小姨,他妈妈早些年遗落在外的双胞胎妹妹找到了。
他看了对方的照片,和他已经过世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然后他兴致冲冲地跟着舅舅一家去了南市。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出门带保镖的习惯。
那天晚上,他原本是要去找那家在网上评价很高的烧烤店的,结果在半道上捡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出于好心,他把男人送去了酒店,却没想到男人突然醒了过来,而他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
之后的事情,江灵钧不想再去回忆。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舅舅打来的电话吵醒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窗外下着大雨。
他惶恐,不安,愤恨
他抓起手机,看到手机上几十个未接电话,心中的慌乱瞬间如同潮水般退去,他冷静下来,给自己做了清理,然后回了酒店,面对对他担心不已的舅舅舅妈,他解释说自己喝多了就在烧烤店附近的酒店里住了一晚。
然后他找借口逃回了京城,再然后出国留学,一去就是七年,再也没来过户省,再也没见过齐家人。
直到前段时间,他将公司迁回国内,为了入股汇金科技的事情,不得不再次踏上户省的土地。
他其实也知道当时夏垂文的状态很不对劲,极有可能是中了药,但他作为一个彻头彻底的受害者,怨恨的资格总是有的吧。
但是现在
夏垂文把剥好芋头用碗装好递给江灵钧:“给。”
“谢谢。”江灵钧接过碗,拿起一口芋头咬了一口,松软粉糯,清香可口。
算了,看在他帮了糖瓜,还有这碗鸡汤,这半碗芋头的份上,他以后不再计较这事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金钱龟: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江灵钧:吃货就是这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