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澜漪擦掉眼角的泪水,给自己打气。
没事的,不就是一个伤口嘛,本来就是自己害他伤口裂开的,自己要负责。
“秦先生,现在我该怎么做?”黎澜漪整理好情绪,看向秦戮忱问道。
秦戮忱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教她处理伤口的步骤。
“你看一下伤口裂开多大了?”
黎澜漪对着他的伤口比划了一下,伸出自己的小指,指着半截指甲盖,“大概这么大。”
秦戮忱解释:“那这情况比较轻,只需要消毒,并涂药膏就好。”
“那我现在帮你消毒。”
“好。”
黎澜漪打开碘伏,用棉签蘸了之后,小心翼翼地在他后背的伤口处擦拭。
碘伏沾到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秦戮忱抖了一下,但没有吭声。
突然,后背的伤口处传来一阵凉意,那刺激的痛觉减轻了些。
“是不是很疼啊?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黎澜漪用安慰小朋友的语气安慰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秦戮忱深邃的眼眸微微颤动,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着,仔细一看,微红的眼眶带着一丝雾气。
他想起了那个夜晚,受伤的自己回到家里,母亲也是这样安慰他。
可是,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这种温柔。
他总是辗转在各种危险的场合,刀枪剑影,无数次受伤,疼到他渐渐对痛都变得极为忍耐。
黎澜漪一边吹气,一边给他擦碘伏,他能感受得出她的小心翼翼。
大厅里很安静,只有她轻声呼呼的声音,时不时还有她温柔的安慰。
……
“秦先生,处理好了,你小心点别再裂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她糯糯的声音,秦戮忱收回回忆的目光。
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了,黎澜漪起身整理好医疗箱,刚要拿医疗箱回去放好,她的手却被拉住了。
她转头,只见自己的手被一张大手牵着,顺着那手看过去,却看到了秦戮忱看着她,那下眼睑微红,仿佛刚哭过一般。
黎澜漪心里一颤,她本来对于伤口的恐惧还存有半分,但是现在都被他这副模样吓着了。
“秦先生,你怎么了?”
黎澜漪放下药箱,站在他面前,担心地看着他。
“是不是伤口太疼了?”
见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黎澜漪更担忧了。
秦戮忱坐着,还是没说话,就那样微微仰头看着她的脸。
突然,他揽过她的腰,黎澜漪一个踉跄往前一步,他双手抱住她的腰,便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谢谢。”他缓缓开口道。
黎澜漪睫毛微颤,抬起手摸摸他的脑袋,眼里是歉意与怜惜。
一定是他的伤口太疼了,都怪我。
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脑袋时,秦戮忱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都说狮子的尾巴摸不得,秦戮忱的脑袋更是摸不得。
只是因为她,他便放心给她摸着。
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抱了好一会,秦戮忱才抬起头。
“小白兔,我疼。”
那眼里满是委屈。
黎澜漪一愣,又是满脸心疼与自责。
“那该怎么办?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