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少了什么吗?”江榆问。
布丹环顾四周,“没有。”追问,“我的羊,你们会赔吧?政府不能这么对我啊。”
江榆说道:“知道了。百分百赔偿,有困难。但补偿一些钱,没问题。”
“一千五。我也不说高了,就按照市价走。”布丹立即提价,“我这个羊是很好的羊。一千五,绝对不多。”
一头羊大约一千五左右。市值上是这个价。
但领头羊不一样。
领头羊集结了牧羊人的心血。需要在小羊时就开始训练。训练时间一年才能成熟。
一般,领头羊不会变卖。老了,也会被牧羊人留在身边。是牧羊人的伙伴。
“队长!”娟子从外面进来,“我前面山坡的树上有一个红外摄像头,正对着这个方向,运气好的话,能拍到画面。”
“编号记下了吗?”
“记下来了。”
“我们走。”
队伍八个人又坐车回去。
“我也要去!”羊户布丹喊道,挤到后座,赶去林站办公室。
打开电脑,输入授权账号,点击相机编号,打开摄像头,在灌丛叶子间正好看见林丹的家。
将时间修改到凌晨1点。
窗户还是完好。
将时间退后到半小时,依旧完好。再推后到2点,窗户被破坏。
往前快进,看到黑熊破窗,点击观看:一只黑熊四肢着地来到林丹院前。院子门挂了锁。
黑熊站起来,前掌抓着锁摇晃,将锁整个拽下来,丢到草丛里,推门而入。
进入院子,黑熊略过羊圈,直奔打开的窗户。
先是探头进入,而后前掌扒着窗户进入。但它身躯太胖,窗户太小,卡住了,后掌悬空,不断扑腾,像只浸水的鸭子。
“哈哈哈哈。”王俊生率先笑了。
布丹扭头蹬着他,“这是我的家!有什么好笑的!”
当他扭头看到黑熊用力一蹬,身子压垮窗户,头朝下摘进去,滚落向前,撞到木案。木案上的面粉袋子被晃倒,撒在黑熊头上——这一切被破大口的窗户外的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
“哈。”布丹笑了一声。
布丹笑,旁边的人也跟着放声大笑。
原本的黑熊变成了“白熊”,不断打喷嚏。抓着自己的脸挠鼻子的画面有了猫咪得既视感。
“这笨得!”王俊生吐槽。
“他吃了我的羊!”布丹扭头继续凶人。
王俊生不说话了。
布丹回头,看到里面的熊抓着木案起身,留下自己的爪印。他东摇西晃地,毛手毛脚把房间里的东西撞得七零八碎。
终于找到一瓶二锅头,往自己嘴里“咕噜咕噜”灌,舌头舔爪,擦干净自己的脸。
“哈哈哈哈。他拿酒洗脸。”布丹笑着调侃。让江榆暂停,自己用手机拍照。
很快,王俊生的群消息响了。打开,“大兴安岭瓜农群”上传了一张动图。
上传人“羊了个羊”。
王俊生扭头:嗯?挺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