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少爷),慎言!!”
李昭凤、裴七皆是脸色一变,连忙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好家伙,这张大少爷这样口无遮拦的吗?
也怪不得高夫人说他爱惹祸,李昭凤如今算是见识到了,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四下张望,只有渐沉的斜阳,和几只立在树梢的野雀。
片晌,从院墙外飞进来一块碎石。
而后听到陈夫人在墙东侧高声道:“直娘贼,吵吵闹闹一天了,你们在这出殡呢?!”
张松龄挣脱开两人,茫然看向李昭凤,问:“讲话的是谁?”
李昭凤努努嘴,示意左邻,然后道:“此妇人难缠,公子还是安静一些罢。”
张宝附和,将那日只因路过就被无辜骂了一通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难缠”,张松龄反而激起心性,又觉得这妇人不是好人,提着棍子就要出门,说:“看我去跟她讲讲道理!”
裴七四下寻望,不知是该跟上还是不该跟上。
李昭凤叹了口气,道:“还不快追上你家少爷,别让他把人家给吓着了。”
裴七这才后知后觉的跑出去,但为时已晚,只听得隔壁传来女子的几声惊呼。
不到一刻钟,张松龄就被小厮拉着回来,看样子酒醒了一半。
李昭凤问:“你把她怎么了?”
不等张松龄说话,裴七就抢先说:“少爷什么事都没做,那妇人嘴上骂得凶,见到少爷提着木棒,就躲进屋子里去了,说什么都不打开。”
张松龄点头,道:“没错,是这样的,她还问我是谁,叫什么名字。”
李昭凤问:“公子怎么说的?”
张松龄脸一横,道:“我告诉他,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元霸是也!”
李昭凤无言以对,这张公子也不傻,还知道不告诉人家真实的名字。只是估计以后这陈夫人和自己兄弟二人算是结下梁子了。
张松龄还不觉得自己闯了祸,赖在这里不走,被裴七好说歹说劝了回去。
临走前,还说明日再来听说书。
………
翌日,李昭凤没有见到张松龄。
从裴七那里得知,徐州巡检吴良找到了张士汲,张士汲大怒,将张大少爷骂了一通,而后禁足三日。
倒不是说张知州多么明辨是非,刚直不阿。
而是吴良正妻徐氏,实在是徐州城内的大族,虽然有些流言蜚语,但以张士汲的身份直接把人家家丑抖搂出来,基本等于结仇。
这日后收税捐银,还得靠人家这些地头蛇号召呢,没理由为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得罪。
“张公子禁足前可说了什么?”
李昭凤看向裴七,手里捧着一本《中庸》集注,只是没注意到手中书是反的。
裴七挠头,回答道:“少爷说,他三日之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教公子把这三日里欠的一并讲完。”
李昭凤哈哈大笑,看着裴七愁眉苦脸,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七问:“你笑什么?”
李昭凤道:“为何不能笑,反而是你,哭丧着脸,你家少爷禁足三日,你三日里不用挨他的骂,难道你不高兴么?”
裴七一琢磨,果然是这个道理,于是也兴高采烈起来,告辞李昭凤,回张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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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什么思路,只更一章,晚上改一下章纲,另外明天要签约了,会把今天差的补上。